听见了陈光阳这么一说。
本来二埋汰正得意地捧着那板终于熏成功的豆腐条,闻言猛地抬头,眼里的光“唰”地就灭了。
他几步跨到宋铁军跟前,粗糙的大手想碰又不敢碰,声音都劈叉了:“媳妇?!谁?!哪个王八犊子动的手?!”
他那股子憨劲儿瞬间被点炸了毛,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活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猪。
宋铁军下意识偏了下头,想躲开众人目光,牵动了伤处,疼得“嘶”了一声。
她摆摆手,声音有点闷,带着点强撑的劲儿:“没啥大事儿……就今儿去县里开那个‘春耕生产协调会’。
散场人多,挤得慌,不知哪个没长眼的胳膊肘子甩我脸上了,赶巧劲儿的……”
“放屁!”陈光阳一口截断,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
“宋铁军,你糊弄鬼呢?挤一下能挤出这么大个青眼炮?你当我是二虎那么好糊弄?”
他太了解宋铁军了,这女人骨头硬得像铁,寻常磕碰挂彩。
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哪会是这副藏着掖着的憋屈样?
“就是就是!”二虎立刻从他妈身边探出脑袋,小脸绷得紧紧的,义愤填膺地帮腔,“埋汰婶儿,你这伤看着就不像碰的!碰的能肿成发面馒头?指定是让人给‘杵’(打)的!
爹,你瞅瞅,像不像咱家过年捶的年糕坨子?”他还踮起脚,试图比划一下形状。
沈知霜没理会儿子的“年糕”比喻,她一直盯着宋铁军躲闪的眼神和那明显的淤伤。
脑子里飞快地转着今天开会的人员名单和位置。
电光火石间,一个名字和一张讨人嫌的脸猛地跳了出来。
她脸色一沉,声音带着寒意,直接捅破了窗户纸:
“铁军,是不是永胜乡那个孙大耙子?”
“孙大耙子?”二埋汰眼睛瞪得溜圆,像两个铜铃。
“就那个满脸横肉、说话阴阳怪气的胖子?他敢动我媳妇?!”
宋铁军被沈知霜一口叫破,知道瞒不住了,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那层强装的硬气瞬间褪去,只剩下满腹的憋闷和不甘。
她重重叹了口气,拳头攥得死紧:“……嗯,是他。”
“咋回事?!”陈光阳往前一步,眼神锐利地看向自家媳妇。
沈知霜升副镇长、分管农业,挡了孙大耙子的路,这事儿他知道,但没想到对方敢这么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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