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料峭。
秦淮河畔,画舫的栏杆上已经能看到叽叽喳喳的鸟雀。
一条乌篷船慢悠悠划过。
炊烟混着河水的湿气,袅袅散开。
刚过二月,盛州城便鲜活了过来。南来北往的商贩一天比一天多,各地的消息也跟着涌了进来,真真假假,混作一团。
临河的一家茶馆里,几个外地来的绸缎商人正凑在一起。
“怪了,真是怪了。”一个胖商人端着茶碗,“去年我来盛州,满大街都在说东平王反了,吴越王要出兵平叛。怎么今年再来,风向全变了?又成了东平王平叛?吴越王反?”
旁边一个同伴接话道:“可不是嘛!听说西北来的什么军,四战四胜,把叛军打得屁滚尿流。现在说书先生的嘴里,平南军都快成护国战神了。”
“是平南大将军。”旁边的伙计纠正道。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邻桌传来。
几个商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年轻人,独自占了一桌,面前只放了一杯清茶。
胖商人愣了一下,没听懂:“这位小哥,什么意思?”
年轻人没抬头,只是笑道:“兵法说,真正会打仗的人,是挑最容易打的仗来打。在敌人还没成气候的时候,就一巴掌拍死。这种胜利,看着不热闹,没什么威名,却是最高明的。”
他顿了顿,抬眼扫了几个商人一眼。
“你们听到的四战四胜,听着威风。可知道内情的人,只会觉得奇怪,赢的一方,究竟为何回回都能赢?”
这话说得几个商人面面相觑。
他们是生意人,只关心货好不好卖,路通不通畅。
打仗的事,在他们听来就是个热闹。
经这年轻人一点,他们才品出点别的味道来。
是啊,打仗哪有回回都捡便宜的?
胖商人胆子大,凑近了些,压着嗓子问:“小哥,莫非你知道什么内幕?”
年轻人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慢悠悠地道:“我哪知道什么内幕。我只知道,打仗,是要烧银子的。仗打得这么热闹,国库那边,怕是已经吵翻天了。”
这话一出,茶馆里瞬间安静了半分。
在座的不少都是本地人,对朝堂上的风吹草动,比外地商人要敏感得多。
前几日,殿下在朝会上为了军费的事大发雷霆,逼着百官想办法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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