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争执不休时,礼部尚书忽然开口:
“或许……可以效仿前朝‘捐纳赐爵’之法。向天下富商募捐,凡捐银超五十万两者,赐从五品虚衔,可荫一子入国子监;捐银超一百万两者,赐正四品虚衔,可参与皇家祭祀;捐银超二百万两者,赐‘忠勇伯’爵位,世袭罔替。如此一来,既能筹集银两,又不损国本,还能让富商们心甘情愿掏腰包。”
“捐纳赐爵?”翰林院掌院学士刘正风立刻反对,“理学讲求‘士农工商’等级有序,商人凭钱财便能获爵,岂不是乱了纲常?再者,那些富商捐了银子,日后必然会借爵位谋取私利,鱼肉乡里,反而加重百姓负担!”
“刘大人又在搬弄理学那套!”礼部尚书冷笑,“国难当头,还在乎什么等级有序?前朝末年,便是靠捐纳筹得军饷,才平定了叛乱!如今只要能凑够银子,保住江山社稷,些许变通又有何妨?”
“你这是饮鸩止渴!”刘正风怒道,“纲常一乱,天下必乱!”
“够了!”李若谷抬手制止了两人的争吵,“捐纳赐爵确有弊端。至于盐铁征税,可折中一下,征收两成特许权费,且限定只收一年,同时严令盐铁商不得擅自涨价,违者重罚,周郎中,你估算一下,这两项若推行,能筹得多少银子?”
周安伯连忙拿起算盘,噼里啪啦地算起来。
片刻后,他抬起头:“回李公,盐铁两成特许权费,预计能筹得三百万两。”
“才三百万?”有人困惑道,“这还差九百万!太少了……”
“有三百万就不错了!周郎中,还能多算出来些别的吗?”
周安伯缩在原地,苦着脸摇头。
就在这时,李若谷缓缓开口:“诸位,咱们争来争去,都在想从官、从商、从民身上筹钱,可为何没人想想,吴越王一个藩王,拥兵十万,粮草军械源源不断,他的银子,又是从哪儿来的?”
这话一出,满殿瞬间安静下来。
刑部尚书迟疑着开口:“李公的意思是……吴越王封地数州,境内有漕运、盐场,想必是靠封地赋税支撑?”
“不止赋税。”李若谷轻轻摇头,“我朝祖制,藩王封地赋税,三成上缴朝廷,七成自留。可吴越王这么多年,向朝廷缴的税,当真有三成吗?怕是一成也没有吧!他在封地内设卡征税,垄断盐铁、米粮贸易,连往来商船都要缴纳‘过路费’,这些钱,本该有朝廷的一份,如今却全进了他的私库,这才让他有底气招兵买马,对抗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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