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道:
“补给。我们携带的干粮清水有限,必须沿途秘密补充。购买大宗物资容易引人注意,劫掠更不可取。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获取补给,是一大难题。”
“其三.”
裴行俭眉头紧锁:
“也是最难预料的,天时与人心。夏季多雨,一旦河流涨水或出现山洪,我们的行程将大受阻滞,甚至可能被困。”
“而人心……杨千户联络的旧部,是否绝对可靠?沿途地方官吏,是否会为了赏格或出于忠君之念,主动加强盘查甚至上报?这些都是变数。”
李承乾静静听完,脸上并无忧色,反而露出一丝赞许:“分析得不错。所以,我们此行,快、诡、变三字要诀。”
“快,则减少暴露时间。”
“诡,则迷惑对手,让他们摸不清我们的真实意图和路线。
“变,则随时根据情况调整计划,不能被既定的路线束缚。”
他指着地图上一点:“你看这里,淯水与淮水交汇处的安丰塘。”
“此地水网密布,芦苇丛生,曾是前朝屯兵储粮之所,如今虽荒废大半,但地形复杂,易于隐蔽。”
“我们在此处进行一次关键的转向和补给,同时,要在这里,给追兵留下一点‘线索’。”
裴行俭眼睛一亮:“殿下的意思是……”
“派出两条船,伪装出继续沿淮水主干东下的迹象,做出欲绕道洪泽湖、再图北上的假象。”
“船要做得像,甚至可以故意丢弃一些带有东宫或海军标记的无关紧要之物。”
李承乾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而我们的主力,则从安丰塘转入支流颍水,真正开始西进。此乃‘金蝉脱壳’。”
“妙计!”
裴行俭抚掌:
“如此一来,即便朝廷察觉我们未去登州,也会被引向淮东方向!”
“不仅如此!”
李承乾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道:
“希尔德那边大张旗鼓东下,薛仁贵、苏定方在辽东和倭岛抗命,再加上安丰塘的‘线索’,足以让朝廷的判断彻底混乱。”
“他们会疲于奔命,四处布防,却不知真正的刀锋,已悄然指向他们的心腹。”
他端起已经微凉的肉粥,几口喝完,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
“传令下去,两个时辰后准时起程。告诉儿郎们,前路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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