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对面的沙发,语气平和,如同在一个寻常的午后招待一位寻常的晚辈:
“坐。曼宁那丫头说你要给我送沈老珍藏的好茶?茶呢?”
这就是高手的开场白。既给了沈家面子,又不动声色地试探。他在看,这个年轻人到底几斤几两,是来求救的,还是来……
齐学斌没有坐。
他挺直腰板,伤口的疼痛让他不得不绷紧全身肌肉,这反而让他看起来像是一杆标枪。
他以一个标准的军姿站立,然后从怀里掏出那个一直贴身藏着的牛皮纸袋。
他双手呈上,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
“赵书记,茶在心里。但我今天给您带来的,是一味药。一味能治清河县、乃至全省政法队伍沉疴顽疾的猛药!”
赵正刚擦拭眼镜的手停住了。
“好大的口气。年轻人,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你知道‘猛药’这两个字的分量吗?乱下虎狼药,可是会死人的。”
“我知道。”
齐学斌不卑不亢,直视着这位封疆大吏的眼睛,没有丝毫退缩:“正因为知道药性猛,所以我才冒死把这东西送到您面前。因为在这个省里,只有您能驾驭这副药。如果连您都不敢开这副药,那这病,就真的没救了。病人死了,还要医生干什么?”
“放肆!”
赵正刚低喝一声。
齐学斌依然纹丝不动。
赵正刚沉默了片刻。
他似乎在评估,评估这个年轻人的胆量,评估这份东西的真伪,更在评估一旦接下这份东西,背后所要付出的政治代价。
足足过了半分钟,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才稍稍散去。
“放下吧。”
他指了指茶几上一块空着的区域。
齐学斌把档案袋轻轻放下,动作很轻,仿佛那是某种易碎的爆炸物。
但他没有打开,而是退后一步,声音沉稳有力,开始了他的讲述:
“这里面,是一份尸检报告。死者叫赵铁柱,外号刀疤,是清河县一起特大水泥封尸案的关键证人,也是唯一的知情者。三天前,他在警方严密布控的抓捕现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辆突然‘失控’冲出的满载渣土车撞死。现场惨不忍睹,人直接被压成了肉泥。”
齐学斌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回忆:“交警队连夜定性为‘意外’,肇事司机痛哭流涕承认‘醉驾’顶包,赔偿到位,家属签字,县局局长魏东更是强行结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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