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纵身一跃,看谁能在这黑暗的撕扯中,最终抓住那根救命的绳索,或者,将敌人一同拖入万劫不复。
她将香囊放回锦盒,与其他旧物混在一起,盖上盒盖。面上恢复平静,甚至拿起那本未看完的医案杂记,继续翻看起来,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然而,她的心念已然急转。文秀是关键!必须找到文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有刘嫔的宫女春杏,如今何在?刘嫔虽已失宠病故多年,但其家族势力犹在,父亲刘文渊更是位高权重。要动他们,难如登天。
但太后将这份证词给她,绝不会只是让她看看而已。太后必然有所安排,有所期待。
果然,两日后,腊月二十二,祭灶前日。崔嬷嬷再次到来,这次带来的消息,却让沈青梧心头猛地一跳。
“沈姑娘,”崔嬷嬷神色如常,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掖庭狱那边传来消息,苏氏……昨夜子时,殁了。”
苏浅雪死了?
沈青梧手中正在翻阅的书卷微微一滞,抬眼看向崔嬷嬷:“哦?怎么死的?”
“太医说是惊惧过度,心神耗尽,油尽灯枯。”崔嬷嬷平淡道,“咽气前,倒是清醒了片刻,抓着狱卒的手,反复嘶喊了几句话。”
“什么话?”
崔嬷嬷眼中掠过一丝冷光:“她喊的是——‘匣子……孩子……在井里……慈宁宫……佛堂……他们不会放过……’话未说完,便断了气。”
慈宁宫佛堂!井!
沈青梧背脊瞬间绷直。苏浅雪临死前的呓语,竟指向慈宁宫!佛堂……是沈忠与自己见面的佛堂?那口井……佛堂后院,确实有一口废弃多年的古井,据说早已干涸,用石板盖着。
“太后娘娘知晓后,已命人秘密查验佛堂后院那口废井。”崔嬷嬷继续道,声音压低了些,“今日清晨,从井底淤泥中,起出了一个密封的、浸满水渍的黑色铁匣,约一尺见方。”
黑色铁匣!与香囊密信中“黑匣”的描述吻合!
“匣中何物?”沈青梧声音微紧。
崔嬷嬷看了她一眼,缓缓道:“是一具……已完全白骨化的婴儿遗骸,蜷缩成团。骸骨颜色暗沉发黑,似被特殊药物浸泡过。骸骨怀中,抱着一块破损的、刻满符咒的桃木牌,以及……几缕用红绳捆扎的、女子的头发。经初步辨认,头发质地与颜色,与已故悯贵人相符。”
沈青梧倒吸一口凉气,手脚冰凉。
果然!这就是当年长春宫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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