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批铜座,并没有变成废渣,它们被当作某种特殊的“引子”,熔进了一批特种市政工具里。
苏晚萤顺藤摸瓜,翻到了当年的工具发放名录。
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划过,停在了那一行熟悉的编号上:T0797。
名下领用物资:特制重型管钳(一把),特制活动扳手(一把)。
用途那一栏,是空白的。
苏晚萤合上登记簿,找到了在那间仓库看守了四十年的退休老管理员。
老人耳朵已经背了,听完苏晚萤的描述,哆哆嗦嗦地从枕头底下的铁盒子里,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收据。
那收据背面,有一行用铅笔写的字,笔迹很淡,像是写字的人不想让人看见,又怕自己忘了:
“第86把,留给关门的人。”
苏晚萤没有拿走那张收据。
她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用指甲在旁边那张满是灰尘的桌面上,用力刻下了一道算式:
86 = 继任者。
下午三点,阳光正好,却照不进博物馆地下的排风井。
林工背着那个沉重的工具包,顺着检修梯往下爬。
建科院的紧急通知半小时前就到了:博物馆空气循环系统压力异常,管道内壁承受着接近爆裂的压强,必须手动泄压。
只有他知道,那不是气压,是下面那个东西在呼吸。
爬到一半,林工停了下来。
他从包里摸出一把崭新的、刚从五金店买来的普通扳手,手一松。
“哐当——”
扳手砸在下方的通风管道壁上,发出清脆的回响,一路滚进了深不见底的竖井。
“哎呀,手滑了。”林工对着头顶那个闪着红光的监控探头,大声懊恼地喊了一句,然后像是没办法干活了一样,骂骂咧咧地爬回了地面。
二十分钟后,锅炉房。
这里是整个博物馆最热的地方,也是监控的盲区。
林工蹲在墙角的废料堆旁,手里拿着那把真正从井下带上来的旧扳手。
他抓起一把蓝色的锅炉残渣,在那把扳手上用力涂抹,直到那种诡异的银色被肮脏的蓝色完全覆盖。
他把扳手塞进了废料堆的最深处。
当晚,锅炉房内的温度探头记录下了一次异常波动。
废料堆核心区域的温度,毫无征兆地升到了35.1℃,并精准地维持了17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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