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能想象到当时沈青虹发现字条时的错愕与气闷。
“一路辗转,到了天宝巨城,上宗岂是那么好进的?连山门都摸不着,盘缠耗尽,只能在天宝城外围的集市找些零工,扛包、卸货、清扫……什么都干,如此过了大半年,终于等到天宝上宗招收杂役弟子的机会。”
“从杂役弟子做起?”陈庆虽已猜到,但听师傅亲口说出,仍觉讶然。
杂役弟子,是宗门最底层,干的是最繁重的杂活,接触不到核心传承,晋升之路难如登天。
“没错。”罗之贤点了点头,“我便将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来练枪,没有师父教,就去看,看外门弟子练武,看偶尔下山的内门师兄师姐施展手段。”
他目光悠远,仿佛又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如此,过了三年,直到那日,我在后山瀑布下练枪,试图借阻力锤炼枪劲,练得忘我,竟未察觉有人走近。”
罗之贤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神色。
“那人看了我整整一个时辰,直到我力竭瘫倒在潭边。他走过来,问我‘小子,你为何如此拼命?’我喘着气答,我想学真正的枪法。他又问,‘若前途艰险,九死一生,甚至可能一无所获,还学吗?’我想也没想,说,‘学。’”
“那位就是……九霄一脉的老脉主?”陈庆已然猜到。
“是。”罗之贤点头,“他老人家当时已是名震燕国的宗师,他说我根骨并非绝顶,但心志之坚,少见。”
往事如烟,如今一幕幕浮现,让人生出许多慨叹。
“弟子斗胆问一句,”陈庆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问道,“师傅那一脉族人……后来可还有联系?”
院落中静了一瞬。
罗之贤站起身,看向了远处:“老夫那支脉家族,早在数十年前,便因一场仇杀与后继无人,彻底烟消云散了,如今,老夫依旧是孤家寡人一个,更无子嗣血脉留下。”
他说得云淡风轻。
但陈庆却能从那平淡的语气深处,听出一丝寂寥。
眼前的老人,枪道称雄,受无数人敬畏。
但抛开这一切,他也只是一个孑然一身、故乡与亲族皆已化作尘烟的孤独老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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