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扼断在喉间。
很快,殿内重归死寂,只余淡淡血腥气弥散开来。
玄玖渊站在廊下,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
又开始下雪了。
细碎的雪沫落在脸上,冰凉,像极了那日梅林中,贴在她睫羽上的那朵红梅。
他缓缓抬手,接住一片雪花。
雪在掌心迅速融化,只留下一小滩水渍,很快也蒸发殆尽。
就像她一样。
来了,又走了,什么也留不住。
“王爷,”又一名暗卫现身,声音低沉,“夜府那边……夜家主夜元宸递了帖子,想求见王爷一面。”
玄玖渊眸光微动。
夜元宸……幽幽的大哥。
那个曾在她记忆里,陪她在花海中奔跑,在她母亲去世后却渐行渐远的兄长。
“告诉他,”玄玖渊闭了闭眼,“三日后,本王会去夜府。”
“是。”
暗卫退下。
玄玖渊独自立在雪中,许久,从怀中取出一方素帕。
帕角绣着一枝小小的红梅,针脚稚嫩,是她初学女红时绣的,后来硬塞给了他说,“睹物思人,以后见帕如见我”。
他当时笑她傻气,却一直贴身收着。
如今,帕还在,人已逝。
玄玖渊将帕子紧紧攥在掌心,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他低下头,额抵着冰冷的廊柱,肩背微微颤抖。
雪花落满他的发,他的肩,他紫色的袍。
远远望去,像一座渐渐被雪覆盖的碑。
夜府,暖阁。
夜元宸收到摄政王府的回信时,正坐在窗边,看着院中那株妹妹亲手栽下的梅树。
梅枝上已结了细小的花苞,在雪中瑟瑟颤动,仿佛随时会绽放。
可那个说“等梅花开了,我就回来”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夜元宸展开信笺,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
“三日后,未时,本王亲至。”
字迹凌厉,力透纸背,却隐隐透着一股压抑的孤绝。
夜珍珍凑过来看,红肿的眼睛里又泛起泪光:“摄政王……他会帮我们查清姐姐的事吗?”
夜元宸沉默良久,将信笺折好,放入怀中。
“无论如何,”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决,“若真是有人害她……我定要那人,血债血偿。”
窗外,雪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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