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不了他早已冰透的五脏六腑。
他本该是这紫阳国最尊贵的摄政王,权倾朝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可如今,他连留住一个人的能力都没有。
他答应过要护她一辈子的。
誓言犹在耳畔,人却已归于尘土。
“王爷。”
殿外传来暗卫低沉的声音:“礼部张大人、兵部李大人联名求见,言及北境军务紧急,需王爷定夺。”
玄玖渊眸中毫无波澜,只淡淡吐出两个字:“不见。”
“可……”
“滚。”
暗卫噤声,脚步声渐远。
玄玖渊闭上眼,指尖摩挲着那支木簪,簪身冰凉,再也寻不到她发间的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又有脚步声靠近。
这一次,轻盈细碎,带着脂粉香气。
“王爷,”女子声音娇柔,隔着殿门传来,“妾身是太常寺卿之女柳如烟,奉家父之命,特来为王爷送些醒酒汤。”
柳如烟。
玄玖渊在记忆中搜寻这个名字,似乎曾在某次宫宴上见过,是个眉眼妩媚、善于钻营的女子。
其父柳常卿,近来与二王爷走得颇近。
真的……迫不及待啊。
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眼底却一片冰寒。
夜幽幽尸骨未寒,这些魑魅魍魉便已闻着腥味围上来了。
真当他玄玖渊死了心,便也成了任人拿捏的废物?
“王爷?”
柳如烟又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试探与诱惑,“您三日未进水米,身子要紧。让妾身进去伺候您吧?”
殿内依旧无声。
柳如烟咬了咬唇,眼中闪过算计。
父亲说了,摄政王如今正是最脆弱的时候,若能趁虚而入,哪怕只做个侧妃,将来也是享不尽的荣华。
她悄悄推开一条门缝,殿内昏黄的光线泄出,混杂着酒气。
她看见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颓然坐在阴影里,长发披散,紫袍凌乱,仿佛一尊失了魂的玉雕。
美得惊心,也颓得慑人。
柳如烟心中一喜,放轻脚步走近,将手中食盒放在案上,柔声道:“王爷,您多少用些汤,暖暖胃。”
她刻意俯身,衣襟微敞,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与锁骨。
发间簪着的海棠花散发着甜腻香气,与殿中颓靡的气息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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