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
“嗯,昨天那条溅了油。”她故意把“油”字说得很轻,像心虚。
丈夫没再追问,低头把领带系好,结口端正得像用标尺量过。他转身时,林晚看见那行红线被完全藏进衬衫领口,与皮肤只隔一层棉布,像一条潜伏的蛇。
电梯门合拢的一瞬,林晚冲到窗边。
七楼视角,他走出单元门,阳光刚好照在他胸口,领带内侧却严丝合缝,没有翻转的机会。
她吐出一口气,不知该算失败还是算侥幸。
四
上午九点,林晚驱车去城市另一端的精神卫生中心。
上周的“心理咨询”是丈夫替她预约的,名义是产后焦虑——他们根本没有孩子,但病例上却写着“流产后抑郁倾向”。医生周屿是丈夫的本科同学,林晚必须在他面前扮演一个“逐渐好转的病人”。
今天她多带了一份样本:丈夫咀嚼后吐出的半片维生素残渣——她凌晨偷偷从垃圾桶深处翻出来的,用锡纸包了三层,装在真空袋。
“我最近睡得很好,”林晚对周屿微笑,把真空袋推到他桌沿,“这是安慰剂,我偷偷换成糖片,想让你化验成分,好放心。”
周屿挑眉,戴上手套,把残渣放进密封盒:“三天后给你报告。”
林晚点头,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如果周屿和丈夫是同一条船,这份样本就会原封不动回到丈夫手里;如果不是,她或许能拿到第一张底牌。
离开诊室前,她回头:“周医生,瘦金体好看吗?”
周屿愣了半秒,笑:“我对书法一窍不通。”
林晚也笑,转身时把门带上,心里给那0.5秒的愣神打了勾——他知道瘦金体,也许还认得出。
五
中午十一点半,林晚回到小区,电梯里遇到隔壁邻居王婶。
“小晚,昨晚又吵架啦?我听见‘咚’一声。”
林晚眨眼:“可能是猫跳下床。”
她没养猫,王婶也知道,但对方只是“哦”了声,目光在她脸上停留过久。林晚忽然意识到:丈夫也许布置了“群众监督”,这些老太太就是移动摄像头。
她掏钥匙进门,第一时间检查玄关——自己早上摆成十五度角的拖鞋,现在成了十七度。
有人进来过。
林晚后背渗出细汗,鞋尖朝向卧室,说明那人直奔主卧。她换了鞋,故意把包往地上一扔,发出重响,自己却闪进厨房,拎起擀面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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