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王承恩又添了点油。
朱元璋看着那几张纸。字很难看,可意思清楚。
这是他能做的最后的事了——给这些还想打的人,一个名分,一个方向。
至于他们听不听,做不做得到……
看天意吧。
“皇爷,”王承恩小声问,“这些……怎么送出去?”
朱元璋想了想:“你去扬州。找到史可法,亲手交给他。”
“那您呢?”
“朕就在这儿。”朱元璋说,“哪儿也不去了。”
王承恩跪下:“老奴不走!老奴要伺候皇爷到最后!”
“听话。”朱元璋声音温和下来,“这些信,比朕的命重要。你送去,朕才能安心。”
王承恩哭得说不出话。
“还有,”朱元璋从怀里摸索,摸出个小布包——是从北京带出来的,一直贴身放着。打开,里面是两样东西:一方仿制的玉玺(真的早丢了),还有……一枚铜钱。
普通的洪武通宝,边缘磨得发亮,钱文却清晰。
王承恩愣了:“这是……”
“朕醒来时,就在身上。”朱元璋拿起那枚铜钱,放在掌心看着,“大概是这身体原主……崇祯皇帝贴身带的。”
他记得,朱由检的记忆里有这一幕——某个深夜,皇帝独自在乾清宫,从暗格里取出这枚铜钱,对着灯看。那是洪武年间铸的钱,太祖皇帝时的东西。
“他说……说想看看太祖爷时的太平年月,是什么样子。”朱元璋轻声说,像是在转述,又像是自言自语。
现在,这枚铜钱在他手里。
两代皇帝,隔着二百多年,被这枚小小的铜钱连在一起。
“玉玺给史可法。”朱元璋把铜钱握紧,“这枚钱……给黄得功。告诉他,这是朕的私印,见此钱如见朕。让他记住——洪武年的铜钱,就该在大明的土地上流通。”
王承恩双手接过,捧在怀里,沉甸甸的。
“去吧。”朱元璋躺回去,闭上眼睛,“趁夜走,小心点。”
王承恩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碰地,咚咚响。然后起身,一步三回头,最终推门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屋里又安静了。
朱元璋听着外面的风声,远处隐约的马蹄声。
很累,但睡不着。
脑子里像过戏一样。
洪武三年的春天,他下令铸“洪武通宝”。那时刚开国,百废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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