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寨建在一处临河的山崖上,寨墙是木石混合,此刻多处冒着黑烟,显然经历过攻击。寨子下游约三里,有一处两山夹峙、河流拐弯的险要之地,名为“黑风坳”,地势相对开阔,背靠山崖,前临河水,侧翼是陡坡,正是预设防线的好地方。
姜老早已带人在岸边等候,见到赵铁山,老泪纵横:“赵营正!你们可算来了!再晚两天,寨子就守不住了!‘血牙’的前锋游骑已经到了十里外,大部队就在后面!”
“姜老放心,西河镇既来,必不让蛮夷踏足白沙寨!”赵铁山斩钉截铁,立刻下令,“全军下船,依地形,构筑防线!秦锐,你带人,协助姜老,将寨中老弱妇孺和重要物资,立即转移到我军后方船上,随时准备沿河南撤!”
“诺!”
西河卫的效率极高。在秦锐的指导和赵铁山的命令下,士卒们如同工蚁般行动起来。依托黑风坳的天然地形,一道半环形的防线迅速成形:最外围是挖掘的壕沟,插满削尖的木刺;壕沟后是搬运巨石和伐木设置的鹿砦、拒马;防线核心是数处用沙袋和木材垒砌的弩阵,上面架设着沉重的守城弩和大量弓弩手;侧翼陡坡上设置了绊索和陷坑,并埋伏了少量精锐;河岸边,几艘战船用缆绳固定,船上的弩机可以对正面形成交叉火力。
秦锐指着防线几处衔接点和侧后方的山坡,提出了加固建议,并亲自带人设置了几个暗哨和预警机关。赵铁山从善如流。
入夜,篝火点点,防线上一片肃杀。除了哨兵和巡逻队,大部分士卒抓紧时间休息,吃着干粮,检查装备。医疗队(由吴郎中派的几个徒弟和沿途加入的柳娘子等有经验的妇人组成)在防线后方搭起简易帐篷,准备伤药、热水、绷带。
柳娘子手脚麻利地整理着药材,安抚着几个瑟瑟发抖的寨中孩童,眼神平静中带着坚韧。她丈夫就是死在生番刀下,她对这场战斗,有着切骨的仇恨和支持的理由。
翌日清晨,薄雾未散,沉闷的号角声和隐隐的咆哮声从北方山林中传来。地平线上,出现了黑压压的人影,如同蚁群,缓缓涌来。
“血牙”来了。
第一波攻击是数百名穿着破烂皮袄、手持骨矛石斧的附庸部落战士,他们嚎叫着,毫无阵型地冲来,试图用人数淹没防线。
“弩手,自由射击!弓箭手,吊射!”赵铁山令旗一挥。
“崩崩崩!”“嗖嗖嗖!”
箭矢如同飞蝗般泼洒出去!如此近的距离,又是冲锋的密集队形,西河卫的强弓硬弩展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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