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知”的科学精神角度,为地图的探索性和不完美性辩护,也很有力量。
新任都水监主簿姜师度也道:“陛下,臣观图中对江河入海、沿海港湾之描绘,颇多可参详处。治水需明水性,知地理。此图开阔视野,于臣等筹划水利、疏浚漕运,亦有裨益。至于‘开拓海洋’是否靡费,需具体筹划,然海洋之利,渔盐之饶,舟楫之便,古已有之。若因惧怕‘启衅’而全然放弃,亦非上策。”
这几位出自“墨香茶舍”、因“实学”登科的新晋官员,虽然品阶不高,但以其专业背景和务实态度,发出的声音却别具一格,与萧瑀等人空泛的“义理”指责形成了鲜明对比,也让殿中不少务实派官员暗自点头。
然而,他们的力量尚显薄弱。很快,更多保守派官员加入战团,争论的焦点从地图本身,迅速蔓延到李瑾的所有“试点”政策。“百工创新署”被斥为“鼓励奇技淫巧,使民不安于耕织”;“新式农具推广”被质疑“耗费良铁,与民争利,且易使工匠恃技而骄”;“军械研议”更被扣上“擅改祖制,恐泄机密”的帽子。甚至有人翻出旧账,再次指责李瑾“身为朝官,与商贾合流,工坊聚敛无度”。
朝堂之上,俨然分成了壁垒分明的两派,一方以萧瑀为首,高举“礼法”、“祖制”、“义理”大旗,全面否定李瑾及其理念;另一方则以于志宁、阎立本、徐有功等人为代表,或从实务角度辩护,或强调“因时变通”。双方引经据典,唇枪舌剑,吵得不可开交。太极殿仿佛变成了喧闹的市集,全然没了平日的庄严肃穆。
皇帝李治高踞御座,看着下方乱成一团的朝臣,眉头紧锁,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既对萧瑀等人固步自封、抱残守缺的顽固感到恼火,也对李瑾引发的如此巨大的争议和朝堂分裂感到头痛。他知道李瑾的许多想法有价值,但推行起来阻力之大,远超预期。
“够了!” 李治终于忍耐不住,猛地一拍御案,厉声喝道,“朝堂之上,如此喧哗争执,成何体统!”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众臣纷纷躬身请罪。
李治目光如电,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李瑾身上:“李瑾,众卿所议,多是因你而起。你有何话说?”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李瑾身上。这场因他而起的滔天波澜,终究需要他亲自面对。
李瑾缓缓出列,撩袍跪倒,声音平静无波,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陛下,诸公所言,无论是忧心国是之论,还是训诫臣下之词,臣皆悉心聆听,深感惶恐,亦深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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