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华夷秩序”、“消解天朝中心”的政治高度,扣上了一顶“动摇国本”的吓人大帽子。殿中不少保守派大臣闻言,纷纷颔首,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在他们看来,将“蛮夷之地”与大唐画在同一张图上,且不突出大唐的“中心”与“宏大”,本身就是一种“失礼”与“不敬”。
“再者,” 萧瑀不待皇帝反驳,继续道,“李瑾借由此图,屡倡‘开拓海洋’、‘以工商富国’之说,更是舍本逐末,祸·国殃民之论!《尚书》云:‘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国以农为本,以食为天。圣人重农抑末,乃为固本。今李瑾妄言‘工商亦为本’,蛊惑陛下与朝廷,若天下士民皆弃农从商,逐利忘义,则田地荒芜,仓廪空虚,一旦有警,何以固守?此乃掘国之根基,饲民以鸠毒也!”
“其三,” 萧瑀越说越激动,矛头直指李瑾其人,“李瑾以一介宗室疏属,凭些许奇技淫巧、海外臆说,得幸于陛下,骤然显贵。其人不通经义,不谙礼法,所献之策,非‘商’即‘工’,非‘海’即‘利’,满口铜臭,毫无圣贤治国安邦、教化人心之大道。陛下以清贵之秘书郎、将作监少监授之,已是殊恩。然其不知收敛,反变本加厉,以荒诞舆图、诡谲之论,惑乱圣听,动摇国是。此等幸进之徒,若使其久居中枢,参与机要,恐非朝廷之福,实乃国贼之渐!老臣恳请陛下,明察秋毫,勿为巧言所惑,当黜退李瑾,焚毁谬图,重申重农抑末、华夷大防之国策,以正人心,以靖浮言!”
“国贼”二字,如同惊雷,炸响在殿中!萧瑀这是要将李瑾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不仅要否定其理念,更要毁灭其人!殿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支持李瑾的于志宁、阎立本等人脸色铁青,却又一时难以找到如此高度“****”的论点来反驳。许多中立官员面面相觑,被萧瑀这番引经据典、义正辞严的指控震住了。
李治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萧瑀的话,虽然偏激,却句句扣在“祖宗成法”、“华夷之辨”、“重农抑商”这些儒家****的核心原则上,占据了道德制高点,让他这个皇帝也难以直接驳斥。他若强行维护李瑾,便有可能被扣上“违背祖训”、“不重礼法”的帽子。
就在此时,又有数名言官、御史出列,附和萧瑀。他们或从“义利之辨”攻击“工商富国”是“导民以利,败坏人心”;或从“边患”角度,指责“开拓海洋”是“靡费国帑,启衅外洋”;或从“吏治”出发,抨击李瑾“结交商贾,有辱官箴”。言辞或激烈,或阴损,形成了一股汹汹的舆论浪潮,直扑向立于朝班之中的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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