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缓缓道,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但哀家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弄清楚你到底‘看见’了什么、‘梦见’了什么,也许……还能替那些含冤莫白之人,说上一句话的机会。”
谢阿蛮“茫然”地抬起头,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眼神里是全然的懵懂与恐惧,仿佛听不懂这机会意味着什么,只本能地害怕任何改变。
太后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空洞,惊惶,映不出任何心机与算计,只有小兽般的求生本能。她沉默了片刻,最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三日后,宫中设宴,为淑贵妃‘病体渐安’祈福。”太后的声音恢复了雍容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哀家会让人带你过去。不是以痴儿的身份,而是以……静思院旧人,太后怜悯,准其旁观祈福,以沾福泽的名义。”
谢阿蛮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宫宴!祈福!带她去!以静思院旧人的身份!
这意味着什么?太后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这个与静思院血案、与苏浅雪“心病”可能都有关联的“痴儿”,推到台前!推到皇帝面前!推到苏浅雪面前!
是摊牌?是逼迫?还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引蛇出洞的局?
巨大的震惊与随之而来的、冰冷的兴奋,如同冰火交煎,瞬间席卷了谢阿蛮的四肢百骸。她死死掐住掌心,用碎瓷片边缘的锐利疼痛,维持着脸上呆滞惊惶的表情,仿佛只是被“宫宴”、“祈福”这些陌生的字眼吓到。
“你什么都不用做。”太后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只需安安静静地待着,看着。若看到什么熟悉的……人,或者东西,想起什么,便告诉旁边伺候的崔嬷嬷。若什么都想不起,那便罢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谢阿蛮听出了其中不容置疑的命令,以及那平静水面下汹涌的暗流——太后要借她的“眼”,或许还有她那不可控的“痴傻反应”,在宫宴上,在皇帝和百官面前,撕开一道口子!
“怕……”谢阿蛮瑟缩着,发出细弱的声音,眼神里是全然的依赖与无助,仿佛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后,是她溺水时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太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最终,她只是挥了挥手:“带她下去吧。好生照看,三日后,收拾干净些。”
斋室的门再次打开,静慧走了进来,无声地扶起谢阿蛮,将她带离。
直到走出庭院,重新置身于佛堂凛冽的空气中,谢阿蛮才感觉那几乎要将她压垮的、来自太后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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