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塞进袖中,摇摇晃晃地爬起来,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回到那间狭小耳房,插上门闩,背靠着冰冷门板滑坐在地,她才放任自己急促地喘息。方才的“失仪”并非全然做戏,那瞬间失控的恨意与后怕交织,让她几乎真的腿软。但更重要的目的已经达到——混乱中,她将其中一颗稍大些、内里被她用指甲极小心抠出一点空洞、塞进了一小卷用米浆黏合的、细如发丝的纸条的念珠,借着捡拾的动作,滚到了佛龛下方一个极不起眼的、积满香灰的缝隙边缘。
那是给周宫女的信号。这几日,她已观察清楚,每日午后,周宫女会借口给佛堂送新制的线香,进入正殿更换。更换线香时,她通常会跪在佛龛前默默祷告片刻。那颗“特别”的念珠所在的位置,恰好在她祷告时伸手可及的阴影里。
纸条上只有两个字,用炭条极细地写着——“旧匣”。
周宫女认得“悯忠”,对杏黄旧事反应剧烈,且那夜之后,虽极力掩饰,但谢阿蛮能感觉到她对自己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关注与隐晦的维护。将“旧匣”这个线索递给她,是冒险,也是试探。谢阿蛮需要知道,周宫女到底知道多少,又愿意做到哪一步。更重要的是,她需要有人,能“无意”中,将某些信息,传到崔嬷嬷乃至太后耳中,却不能直接来自于自己这个“痴儿”。
做完这一切,她蜷缩到床铺最里侧,面朝墙壁,像是疲惫惊惧到了极点,沉沉睡去。只有紧握在袖中的手,指甲深深掐着掌心,用疼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接下来两日,风平浪静。周宫女照常送香,神态举止未见异常。那颗念珠依旧躺在原处。谢阿蛮按捺住焦躁,继续扮演着痴傻惊惶,只是“梦呓”的次数多了些,内容更加破碎,却总围绕着“黄衣服”、“火光”、“贵人哭”打转。
崔嬷嬷再来时,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的时间格外长,问的问题也更加具体:“这两日,可还梦见那件黄衣服?是在哪里?旁边可还有别的东西?或者……什么人?”
谢阿蛮“茫然”地摇头,又点头,语无伦次:“好多灰……在箱子里……锁着……打不开……有人哭……”
“箱子?”崔嬷嬷眼神锐利如钩,“什么样的箱子?在哪里?”
谢阿蛮却像是被自己说的话吓到,抱住头,拼命摇头:“不记得……黑……怕……”
崔嬷嬷没有逼问,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时,对静慧低声吩咐了几句。自那日后,佛堂内洒扫的范围被重新划分,谢阿蛮被明确禁止再靠近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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