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腐朽的混合气味。她挽起过于宽大的袖口,露出细瘦伶仃、冻疮疤痕未褪尽的手腕,开始费力地擦拭箱笼表面的浮灰。灰尘在光柱中飞舞,呛得她低低咳嗽。
擦拭到靠墙角的第三个箱笼时,她发现这个箱笼的铜锁扣有些松动,似乎并未锁死。箱体也比旁边的更旧些,边角有虫蛀的痕迹。她下意识地伸手推了推,箱盖竟随着她的力道,向后滑开了一道寸许宽的缝隙!
一股更加浓郁陈腐的旧纸气味涌出。谢阿蛮动作一顿,警惕地四下看了看。佛堂空旷,只有前殿隐约的诵经声和两个小宫女压低的说笑声。阳光透过窗纸,将她所在的角落切割成明暗交织的寂静空间。
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指,探入那道缝隙,稍稍用力,将沉重的箱盖又撬开了些。借着身后高窗透入的、经过箱笼阻挡已变得昏暗的光线,她看向箱内。
里面并非她预想的经卷,而是堆叠着一些大小不一、用锦缎或蓝布包裹的方正物件,像是书匣,又像是画轴。最上面一个蓝布包裹已然破损,露出一角深紫色的木质封面,上面似乎有烫金的字迹,但光线太暗,看不真切。
谢阿蛮的心跳,在那一瞬间,漏跳了一拍。这箱笼里的东西,看起来不像是佛堂常用的经卷法器。这种规整的包裹和深紫烫金的封面……倒更像是……宫中秘档,或者私人信札笔记一类!
慈宁宫佛堂,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还放在如此不起眼的陈旧箱笼里,锁扣虚设?
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电光石火,划过脑海。她立刻缩回手,将箱盖轻轻推回原处,只留下那道不易察觉的缝隙。然后,她像是无事发生,继续擦拭旁边的箱笼,动作依旧迟缓笨拙,呼吸却不由自主地微微急促。
整个下午,她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宁,擦拭时“不小心”碰倒了一个闲置的铜磬,发出“哐当”一声闷响,引得前殿的小宫女探头张望。她吓得蹲在地上,抱着头,好一会儿才被不耐烦的宫女喝斥着站起来。
晚课时,她跪在蒲团上,眼神比往日更加涣散,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什么,声音极低,连旁边的老宫人都听不真切。静慧回来巡查时,瞥了她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夜里,谢阿蛮躺在冰冷的板铺上,睁着眼睛,望着头顶黑暗的帐幔。白日里那惊鸿一瞥的深紫色烫金封面,如同鬼火,在脑海中幽幽闪烁。那里面会是什么?太后的私人手札?先帝的隐秘记录?还是……与悯贵人、杏黄宫装、甚至沈家旧案有关的蛛丝马迹?
渴望如同毒蛇,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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