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半,天还没亮。
巴刀鱼在厨房里揉面。案板是整块的槐木,用了七年,表面被油脂浸润得发黑发亮,中间微微凹陷。面粉是城南老磨坊现磨的,细腻带着麦香,加水揉成团,在掌心反复摔打,发出沉闷的“啪嗒”声。
这是他每天雷打不动的功课。
三年前,师父临终前抓着他的手说:“小鱼,厨子的手不能懒。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三天不练,客人知道;七天不练,老天知道。”从那以后,无论多累多晚,他都会在这个时间起床,揉面,切菜,熬汤。
但今天有点不同。
昨晚的“食客”事件还在他脑海里盘旋——那个浑身散发着腐臭味的男人,那双血红色的眼睛,还有最后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那不是普通人,甚至可能不是人。
更让他在意的是酸菜汤的反应。
那个平时大大咧咧、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女人,在看到那个食客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不对,不是恐惧,是某种更复杂的东西,像是认出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人。
“啪!”
面团在案板上摔出一个完美的圆形。巴刀鱼收起杂念,将面团分成均匀的小剂子,开始擀皮。他的动作流畅而精准,每一个剂子在他手中三擀两转就变成薄如纸、圆如月的面皮,边缘微微翘起,像一朵待放的花。
这是师父教的“莲花皮”,包出的饺子煮熟后会自然绽放,形如莲花。师父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传了七代。
巴刀鱼曾经以为这只是夸张的说辞,直到他觉醒了“厨道玄力”。
那是一个月前,暴雨夜。店里最后一个客人离开后,他在后厨清理灶台,手指无意间划过一把老菜刀的刀锋,血滴在了正在熬制的骨汤里。就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汤锅上升腾的蒸汽不再是普通的白色,而是泛着淡淡的金色,每一缕蒸汽都像有生命般盘旋、交织,最终汇入汤中。
更神奇的是,他能感觉到那锅汤的“情绪”:骨头的醇厚,香料的热情,水的包容,火的炙烈……它们在他的感知中融合、碰撞、升华,最终成为一锅完美的汤。
那天之后,世界变了。
他能看到食材散发的“气”——新鲜的蔬菜有翠绿色的生机,变质的肉类有灰黑色的死气,而某些特殊的食材,比如昨晚那个食客留下的那块“肉”,则散发着诡异的暗红色,像是凝固的血。
他还发现自己能通过烹饪“引导”这些气。用合适的火候、恰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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