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良久,刘安笑了:“霍去病的后人,果然不简单。”他放下茶盏,“不错,地图是假的。但浑邪不会去挖,因为他不敢赌——万一挖不出金矿,他的威信就彻底完了。”
“那真的玉戈秘藏是什么?”
刘安从暗格取出一卷竹简:“是这个。”
简上记载的,是汉武帝与匈奴休屠王的一段密约:汉助休屠部夺取单于位,休屠部永为汉藩。玉戈是信物,持戈者可号令休屠旧部。
“休屠部在三十年前内乱中覆灭,但仍有遗族流散草原。”刘安道,“浑邪的母亲,就是休屠公主。所以他见到玉戈,才会那般激动。这戈对他来说,不止是天命,更是重振母族的机会。”
霍桓恍然大悟。所以刘璋才说,此戈关乎“草原与中原的天命之争”。
“那‘青蚨’——”
“明日大朝,自见分晓。”
十、青蚨归
正月末,未央宫大朝。
霍桓呈上真玉戈、浑邪誓书及公孙禹书信。当一个个名字被念出时,殿中跪倒一片。廷尉当场拿人,哭喊声、辩解声、冷笑声混杂。
最后,霍桓取出那卷竹简。
“陛下,臣还有一物。”
竹简在诸公间传阅,当看到“休屠旧约”时,许多人脸色变了。其中变得最厉害的,是太尉张禹——三朝老臣,门生故吏遍布朝野。
“太尉,”刘璋的声音很轻,“朕记得,您母亲姓休屠?”
张禹跪地,一言不发。
“公孙禹是您妻甥,赵延是您门生,北军三营将校,半出您门下。”刘璋走下丹陛,“您伪造玉戈,勾结匈奴,调换虎符,是为扶立哪位皇子?或者说……”
他停在张禹面前:“您自己想坐坐这位置?”
张禹忽然抬头,眼中已无惧色:“成王败寇,老夫无话可说。只恨当年心软,没在刘彻死时就动手!”
“先帝的名讳,也是你配叫的?”霍桓拔剑。
“霍将军!”张禹大笑,“你以为自己赢了?你手中的真戈,不过是个开始。这朝中上下,盼着刘家倒台的人多了去了。今日我死,明日还有——”
剑光闪过,话音戛然而止。
霍桓还剑入鞘,张禹的尸身缓缓倒下。血顺着玉阶流淌,有几滴溅到玉戈上,迅速渗入,与那些古老的血沁融为一体。
“退朝。”刘璋转身,声音疲惫。
诸公退去,唯霍桓留下。他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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