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山道,风如刀割。
云知夏缓步而行,白衣猎猎,赤足踏过碎石与焦土,竟无半分滞涩。
她气息空灵,似与天地同频,每一步落下,脚下枯草微颤,仿佛有生机自她足尖渗出,悄然复苏。
墨三十三紧随其后,掌中长刀未归鞘,指节仍泛着青白。
他目光如鹰隼扫视四周岩壁,警惕着每一丝异动。
方才那一幕——主上以心火焚尽母体烙印,姐姐魂归虚无——太过惊世骇俗。
他身为暗卫统领,见过太多生死杀伐,却从未见过有人敢向命运本身挥刀。
可就在他心神未定之际,岩缝深处忽传来窸窣响动,像是枯骨在爬行。
一道佝偻身影自裂缝中艰难钻出,浑身是血,衣衫褴褛如破布条缠身。
那人双膝一软,扑跪于地,额头重重磕在石面上,发出沉闷声响。
他怀里死死抱着一卷焦黄残卷,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指甲缝里全是泥土与血痂。
“王妃……”声音沙哑如磨砂,“我是永生堂旧仆……藏了三十年……就为等您来。”
云知夏脚步未停,只是微微侧首,眸光淡然扫去。
刹那间,医心通明运转,无形感知如细丝探入对方体内——经脉尽断,五脏移位,气血枯竭,仅靠一口执念吊命。
但那执念极纯,不带丝毫恶意,反而透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忠诚。
她终于停下。
缓步上前,蹲下身,离那老仆不过三尺距离。
她凝视着他浑浊却执拗的眼睛,轻声道:“你是谁?”
“我……我叫陈砚,曾是永生堂第七药室守档吏。”老仆颤抖着展开怀中残卷,焦黄纸页簌簌作响,仿佛一碰即碎,“这是……‘双生药体名录’……他们没毁干净……我藏了三十年……不敢烧,也不敢看,可我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找它。”
云知夏垂眸。
纸上墨迹斑驳,却清晰可辨:沈未苏、沈沉霜,并列其首,旁注八字——“母体封印,子体激活”。
她瞳孔微缩。
这不是简单的实验记录,而是献祭名单。
再往下看,赫然列出二十七人,皆标注“适配中,待南迁”,籍贯、生辰、血脉特征详尽无比。
更令人脊背发寒的是,这些人名中的二十六个,竟与她重生以来从各大药窟救出的孩童高度重合!
她指尖轻轻抚过纸面,触到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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