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盯上了。”沈诺的心猛地一沉,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才想起为了凑“买狱”的银子,那把随身的短刀早就当了。如今赤手空拳,面对的却是不知身份、不知数目的追踪者,处境比在诏狱外时还要凶险。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李逍在牢里的叮嘱又在耳边响起:“小心……身边人……”这五个字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是张押司起了疑心?方才在牢门外,张押司那鹰隼般的目光,分明是在审视猎物,或许从那时起,自己就成了被监视的目标。还是“青蚨”的人?李逍说“青蚨”通敌买卖军械,势力盘根错节,说不定早就盯着李逍的亲信,自己一探监,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
甚至……会不会是帮自己搭线的中间人?“顺和当铺”的掌柜,那个收了十两碎银就改口的老狐狸;或是跑堂的刘伙计,那个一边哆嗦一边接银子的老实人?人心隔肚皮,在这京城的泥潭里,谁是朋友,谁是敌人,根本分不清。
身后传来一阵极轻的衣袂破风声,像是风吹动布料,却又带着刻意控制的节奏。沈诺知道,追踪者近了。他不敢回头,目光快速扫过前方的地形——左边是一间屋顶塌了一半的绸缎庄,门框上还挂着半块褪色的“锦记”牌匾;右边是一条窄巷,巷口堆着废弃的木桶,看起来像是死胡同。
“赌一把。”沈诺咬了咬牙,身形猛地一矮,贴着绸缎庄的断墙快速移动。他记得这间绸缎庄后面有个小院子,院子里有棵老槐树,树干够粗,或许能借助力道翻出去。可刚绕到绸缎庄后院,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分了两路,一路追着他的方向,另一路竟绕去了巷口——对方是老手,懂得包抄。
沈诺脚步不停,冲到老槐树下,双手抱住树干,脚尖在粗糙的树皮上借力,几下就爬到了树杈间。他屏住呼吸,缩在浓密的枯枝后面,看着两个灰衣人冲进后院。这两人都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腰间别着短刀,动作利落,一看就是练家子。
“人呢?”其中一个灰衣人低声问道,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耐烦。
“刚还看见影子,怎么没了?”另一个人四处张望,目光扫过老槐树时,沈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狗吠声,打破了废坊的寂静。两个灰衣人对视一眼,似乎怕引来路人,没再多搜,转身快速离开了后院。沈诺松了口气,刚想从树上下来,却突然瞥见院墙外面,还有一个黑影站在巷口,背对着他,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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