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事,听说他表哥(他故意把“李逍”说成“表哥”,怕引起张押司的怀疑)被关在这里,想来看看,我这就带他走,这就带他走!”王牢头连忙上前,挡在沈诺面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沈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低下头,做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声音颤抖着说:“是,是,小人不懂规矩,不该来这里,小人这就走,这就走。”他不敢再多看张押司一眼,生怕自己的眼神暴露了什么。
张押司盯着沈诺看了半晌,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什么破绽。沈诺的心跳越来越快,手心全是汗,他能感觉到,张押司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他身上刮来刮去。过了大约十几秒,张押司才冷哼一声,说:“王头儿,诏狱有诏狱的规矩,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的。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下不为例,否则,你这差事也就干到头了。”
“是,是,卑职明白,多谢张押司提点!卑职这就带他走,以后再也不敢了!”王牢头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一边说,一边推着沈诺往回走。
沈诺被王牢头推着,快步沿着来路向外走去。他能感觉到,张押司的目光还在盯着他的背影,让他浑身不自在。直到走了很远,再也看不到张押司的身影,他才松了一口气。
“沈公子,今天算你运气好,张押司心情不错,没多问。”王牢头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带着一丝庆幸,“以后别再来了,太危险了。你要是想再送点东西,我可以帮你带进去,但想见人,是不可能了。”
“多谢王头儿。”沈诺低声说道,心里却在想,以后就算再危险,他也一定会再来的——他一定要救李逍出去。
寒街孤行,迷雾重重
重新踏出那扇小偏门,回到外面的世界,沈诺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外面的风依旧很大,刮在脸上生疼,但他却觉得比牢房里舒服多了。阳光透过铅云的缝隙,洒下几缕苍白的光线,落在他的身上,竟让他觉得有些刺眼。他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天,天还是灰蒙的,像一块巨大的脏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大口呼吸着冰冷的、却相对洁净的空气,试图驱散肺腑间那萦绕不散的腐臭。可那股气味像是粘在了他的肺里,无论怎么呼吸,都挥之不去。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咳嗽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街道上很安静,行人很少,大多是行色匆匆的商贩,挑着担子,缩着脖子,快步往前走。偶尔有一辆马车经过,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很快就消失在街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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