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村里静悄悄的。
霍淮川半倚在床头上,手里握着一本书,心思却不在字里行间,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轻响,他忍不住抬眼望去。
梳妆台旁,高明珠正拈着一小盒乳膏,对着镜子细致地涂抹。
她刚洗漱完,一头乌发还湿漉漉地垂在肩头,映得那张本就无瑕的脸愈发水润。
这年代电力不足,屋里只悬着一盏昏黄的灯,光线朦胧如雾,可即便这样,她的肌肤仍透出一种瓷器般的净白,在晦暗中莹莹生亮。
霍淮川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这几天知青院倒是安静,一点动静也没有。”
高明珠的声音忽然响起,她一边抹着脸,一边转过头来看向霍淮川。
“裴时安一直在知青院里养伤,竟没露过面,也没听见什么声响。”
霍淮川回神,蹙眉。
“你不是料定他会对山上的东西感兴趣吗?再等等,他那天被打得那么重,就算想上山,眼下也上不去。”
高明珠若有所思,站起来,一边揉搓着手一边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裴时安来得突然,她暗自设了格局,结果也顺了她的意。
她表明了她对裴时安的厌恶和敌对。
裴时安不是蠢的,即便当时没有立刻察觉异样,回去细想后肯定能猜到他们已经知晓他当年举报她爸妈的事。
他肯定会慌神,阵脚大乱。
接下来,他就会向阮向雪追问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阮向雪也势必会提起山上的事情。
而裴时安的性子,绝不会放过山上这个居然能引来叶平威这个事。
旁人或许不知,但高明珠很清楚,裴时安早就跟某些境外势力搭上了线。
如今的他羽翼未丰,一旦行迹暴露,他保不了自己,那时,他唯一的路便是外逃。
而山里的东西,正是他投向新主子的投名状!
……这些推断,高明珠前几日已经跟霍淮川分析过。
霍淮川:“他来之前就被劫道受伤,那日又挨了一顿狠打,虽然赤脚医生说他没大碍,但谁都看得出,他伤得不轻。”
高明珠觉得在理:“已经过去三天了,他会不会就等着这两日动手?”
“你不是让唐云深盯着他了吗?”霍淮川看向她,语气里含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高明珠敏锐地察觉到了,眼波一横:“怎么,醋了?”
霍淮川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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