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类似五经大题,对苏录这种经过严格《礼记》文训练的‘礼生’来说,简直不要太友好。他便围绕‘形式差异’与‘本质统一’展开思路,始终锚定孟子的仁政内核,不做无关的制度考据……
不愧是八股大家出的题,只要摸准了脉络、吃透了义理,写起来便水到渠成。
苏录很快进入心流状态,笔下文思泉涌,只觉字字妥帖、句句合宜,全然沉浸在文辞与义理的水乳交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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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转瞬而过,两篇草稿皆已杀青!
待苏录从极度专注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才觉十个指尖、鼻尖与脸颊早已冻得发麻,耳朵更是一阵阵刺痛。
反倒下半身依旧暖洋洋的……毕竟是皮裤套棉裤,再配上厚实的靰鞡靴,彻底隔绝了二月的寒气。
苏录抬眼望去,号舍外日影西斜,已是酉时了。
太阳带来的热气早已消散殆尽,号舍内温度嗖嗖往下掉。可生火的命令还未下达,考生们也只能硬扛。
苏录本想摘下墙上的大衣裳,忽想起腚底下还垫着小郡主送的连体熊熊衣。别的不说,专供大内的紫貂既轻薄又保暖,不是他爹在大栅栏儿买的貂能碰瓷的。
他当即穿上那件熊熊衣,戴上连帽,再将领子高高拉起,最后两手往袖筒里一抄,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
寒气瞬间隔绝在外,暖意渐渐包裹全身,那叫一个舒——坦!
他便狗熊一样缩着身子、抄着双手,只转动眼睛检查文稿,除非需要修改,否则绝不伸出手来。
待他逐字逐句检查完毕,号舍里已然黑得看不清字迹了。
这时,号巷中终于响起守棚军士嘶哑的喊声:“生火吧!”
举子们如蒙大赦,纷纷掏出炭盆、风炉、火铛等各式炉具,塞上木炭与引燃物,咔咔敲击火刀火石火镰子。
有了乡试的经历,举子们都已经掌握了生火的本事,再没有半天生不起火来的废柴了。
不多时,一间间号舍中便跃动起一团团温暖的火光,映亮了一张张冻得通红青紫的脸。
快要冻僵的举子们恨不得抱住炉子,贪婪地汲取着宝贵的热量。这会儿谁也顾不上做饭,先把冰凉的身子烤热乎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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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小郡主送的连体熊熊衣,苏录身上依旧暖烘烘的。
他索性就不脱了,穿着熊熊衣从考箱里掏出那具自己画样、二哥打造的柴火炉。
这炉子有三大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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