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善德道别后,便乘着石柱驾的马车返回水井胡同的家中。
刚迈进院门,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院中焦急地踱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王明远心中一暖,此人正是师兄崔琰,想必也是听到了今日朝堂上的消息专程来找自己。
听到动静,崔琰猛地转过头,见到是王明远,立刻大步迎了上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上下打量:
“师弟!你可算回来了!怎么样?没事吧?我听说今日朝会上,户部那个于狐狸……于敏中当众发难,指名道姓地攻讦你们?没吃亏吧?”
看着师兄额角急出的细汗,王明远心中涌过一股暖流。
在这京城,除了家人,最关心他的,莫过于师母和这位虽无血缘却胜似亲兄的师兄了。
天地君亲师,师门情谊,在此刻显得尤为珍贵。
“师兄放心,我没事。”王明远反手拍了拍崔琰的手背,引着他往堂屋走,“劳师兄挂心了,你是如何得知消息的?今日国子监无事?”
“我哪还坐得住!”崔琰跟着他进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吴婶赶紧奉上热茶,他接过来也顾不上烫,吹了吹就灌了一口。
“是我一个在通政司当值的表兄,散朝后悄悄递的话!说是你们那个‘束水攻沙’的法子,在朝会上掀起了好大风波,于敏中那老小子话里话外说你们心术不正,钻营幸进!可把我急坏了!赶紧就过来等着了!”
王明远心中了然,不止崔家,师母本家在京中也颇有根基,消息灵通实属正常。
他便将今日朝会上的情形,从于敏中发难,到自己如何反驳,陈香如何用数据支撑,再到陛下最终决断允许试点,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叙述了一遍。
崔琰听得极为专注,时而皱眉,时而握拳,听到于敏中诛心之言时,更是气得差点拍桌子:“岂有此理!这老匹夫,分明是挟私报复!我看他就是冲着你,冲着我爹来的!”
而王明远也将自己今日在朝堂上的联想也都说了一遍。
崔琰听后脸色也更加凝重了起来,他放下茶杯,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这事儿,恐怕不止那么简单。我琢磨着,于敏中今日这番作态,敌意来得又快又狠,恐怕不止是针对束水攻沙这个法子,也不单是户部和尚书杨大人之争。”
王明远心中一动,他知道师兄虽未正式入仕,但从小在师父崔侍郎身边耳濡目染,加之母家信息渠道,对朝局嗅觉异常敏锐。
他给崔琰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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