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老住户的说法,这老家伙肚子里或许有些墨水,自诩满腹经纶,可惜无人举荐,又乏金银打点,蹉跎半生,只能靠替人写写对联、抄抄经文、卖些自认风雅实则不值钱的字画勉强糊口。他流落到神都,大概是存了最后一搏的心思,指望这天子脚下,能有哪位慧眼识珠的贵人,偶然瞥见他的‘才华’,赏他个晋身之阶,圆了那遥不可及的仕官梦。”
“看来……是无人问津了。”魏长乐淡淡道。
“纯属异想天开。”乔嵩摇头,带着见惯世情的了然,“要人脉无人脉,要钱财无钱财,就凭几笔还算端正的字、几幅意境寻常的画,谁肯理他?大抵是当初豪情而来,如今潦倒至此,无颜回转故乡,便只能在这甜水集落脚,有一日没一日地捱着。”
魏长乐沉吟片刻,才吩咐道:“找两个绝对可靠的兄弟,日夜轮替,盯住这个王老头。”
“大人是觉得……这老家伙有问题?”乔嵩眼神一锐,立刻领会了意图,“要不要寻个由头,将他悄悄拘来,仔细审一审?”
魏长乐摆手否决:“不可。眼下情势未明,切忌打草惊蛇。先暗中盯紧便是,若他真与天机先生有何勾连,或本身藏着秘密,迟早会露出马脚。有任何异样,即刻来报,不得擅动。”
“是,属下明白。”乔嵩肃然应道,并无半句多余废话,转身便欲去安排。
他脚步刚迈出亭外石阶,却像是忽然被什么绊住了思绪,身形微微一顿,又转回身来,面向魏长乐,面上露出几分犹疑之色:“大人,还有一桩事,发生在甜水集,看似与此案无干,但……属下总觉得有些蹊跷。”
魏长乐抬眼,目光如静水深流:“讲。”
“就是这两日,甜水集附近那几家乐坊,接连死了几个歌舞伎。”乔嵩眉头渐渐锁紧,似在斟酌词句,“下午,属下在集上探听消息时,正撞见玲珑阁的几个龟奴,用两张破草席胡乱裹着两具尸首,抬上一辆骡车,慌慌张张要赶在宵禁前拉出城去掩埋。属下装作好奇,凑上去多问了两句。那领头的龟奴满脸晦气,连连摆手,只说是急病暴毙,怕过了病气,得赶紧处理。他还顺口抱怨,说这两日倒霉的不止他们玲珑阁,隔壁的‘莺歌苑’、‘春水坊’好像也都死了人,加起来……怕是不下四五条年轻性命。”
魏长乐眸光骤然一凝,如同暗夜中划过的冷电:“死的都是歌舞伎?”
“都是各家乐坊里不上不下的歌舞伎,年纪都在二十多岁。”乔嵩声音压得更低,“大人也知,乐坊那等地方,本就藏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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