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前行,穿过宫墙间的长廊。月光如水,洒在青石板上,也洒在她们身上。
御书房的灯火通明。李璟正伏案批阅奏折,听到脚步声,抬起头,露出笑容:“回来了?观星可有所得?”
“北斗七星位置偏移了三分。”毛草灵自然地走到他身边,接过宫女递上的热茶,“按照我家乡的算法,再过一百二十年,北极星的位置会完全改变。”
李璟放下朱笔,饶有兴趣地问:“哦?那到时候如何辨别方向?”
“会有新的北极星。”毛草灵在他对面坐下,“宇宙万物都在运动变化,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就像我们的王朝,兴盛衰败,也是自然规律。”
这话说得太直白,旁边的太监宫女都低下头,不敢出声。李璟却笑了:“也就你敢在朕面前说这种话。”
“实话实说而已。”毛草灵抿了口茶,“对了,重阳大典准备得如何?”
李璟示意左右退下,待书房里只剩他们二人,才正色道:“今年是乞儿国立国百年,又是我们推行新政第十年,重阳大典意义非凡。礼部拟了三套方案,我都觉得太过铺张。”
毛草灵接过他递来的奏折,快速浏览:“确实太过奢侈。国库虽然充盈,但钱要用在刀刃上。南方水患刚过,需要拨款赈灾;北境军防需要加固;学堂扩建也需要资金……”
她放下奏折,眼睛一亮:“我倒有个想法。”
“说来听听。”
“不如将重阳大典改为‘丰收节’,与民同庆。”毛草灵开始阐述她的构想,“在宫城前广场设百叟宴,邀请百位七十岁以上长者赴宴,表彰他们为国家做出的贡献。同时,在各地设立分会场,由官府出资,让百姓免费品尝新粮、观赏戏曲。”
她越说越兴奋:“还可以举办农具展、织布比赛、儿童诵诗会……既庆祝丰收,又推广农技,还能凝聚民心。花费只有礼部方案的三分之一,效果却会好上数倍。”
李璟听得连连点头,眼中满是赞赏:“好!这个主意好!既节俭又有意义。明日早朝,朕就让他们按此准备。”
他握住毛草灵的手:“草灵,你总是能给朕惊喜。”
“这不是惊喜,是基本的治国理念。”毛草灵认真地说,“君王与百姓,不是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而是舟与水的关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让百姓感受到朝廷的关怀,他们才会真心拥护这个国家。”
李璟凝视着她,忽然问:“这些话,也是你家乡的人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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