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带着泥土的温度。独孤战学得认真,裤脚沾着泥,额角渗着汗,却乐在其中;冉欣柔则提着陶罐,沿着新翻的田垄洒水,水珠落在土上,很快洇出一小片深色,像在画布上点染的希望。
夕阳西下时,田垄已整整齐齐排开,种子埋在土里,仿佛藏着无数个即将破土的春天。老汉坐在田埂上,望着这片新垦的土地,摸出旱烟杆,却舍不得点燃,只是放在鼻尖嗅了嗅,眼里的笑意像皱纹里盛着的光:“等秋收了,咱们就有粮吃了。”
海风拂过,带着新翻泥土的腥气,远处的海浪拍打着礁石,像在为这场播种伴奏。独孤战握紧冉欣柔的手,两人望着那片土地,仿佛已看见金黄的麦浪在风中起伏——在这绝境里,生命的力量总能寻到缝隙,顽强地扎下根去。
众人围着那口半沉在沙里的铁箱,指尖抠着锈蚀的锁扣用力一掰,“咔哒”一声,箱盖应声弹开。阳光斜斜地扎进箱底,瞬间照亮了里面的物件——锃亮的犁头泛着冷硬的光,锄刃上的纹路还沾着干涸的泥渍,想来是从前耕耘过的痕迹;羊角锤的锤头缠着几圈防滑的麻绳,木柄被摩挲得油光发亮,握在手里恰好贴合掌心的弧度。
“还有铁钉!”有人惊呼,只见箱角堆着半袋铁钉,长的短的,尖头泛着青灰色的冷光,倒出来时“哗啦啦”滚了一地,像撒了把碎星子。最底下还压着几口黑铁锅,锅沿虽有些磕碰,却擦得锃亮,对着光看,竟能映出人影来,仿佛能瞧见日后锅里蒸腾的热气。
众人合力将东西搬到向阳的坡地,那些被海水泡得发沉的衣物被一件件抖开——靛蓝的粗布褂子、浆洗得发白的棉裤,还有几件孩童穿的碎花小袄,被风一吹,竟像一群色彩斑斓的蝴蝶在沙地上空扑扇翅膀。“搭个晾衣绳!”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立刻有人解下腰间的麻绳,两端系在椰树粗壮的枝桠上。衣物挂上绳时,水珠“滴答”落下,砸在沙里,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那位老农蹲在田边,指尖捻起一粒饱满的白菜种,阳光透过指缝,能看见种子里淡绿的胚芽。“这土得松三遍。”他说着,锄头插进土里,手腕一翻,带起一大块带着湿气的黑土,土块里还缠着几条嫩白的蚯蚓。旁边的年轻人学着他的样子挥锄,汗水顺着下巴滴进土里,“啪”地溅起一点泥花。
播撒菜种时,老农的手抖得厉害,却异常稳当,每一粒种子都落在事先划好的浅沟里,间距不差分毫。“青菜要疏,萝卜要密。”他嘴里念叨着,指尖划过地面,留下浅浅的沟痕,“当年我爹教我的,说种子也认人,你对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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