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夫少校的笑容消失了:“那你就会回到那个三十个人的牢房,然后等凑够了人,坐上火车去西伯利亚。
八年苦役,然后你要在那里的农村住上一辈子,安东。你知道西伯利亚是什么样子吗?”
契诃夫当然知道,每个这个时代的俄国人都知道,但他仍然没有吭声。
斯米尔诺夫少校的声音开始不耐烦:“你为什么这么固执?这又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只是说几句话,几个名字。
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对你家人也好——你父亲,你母亲,你妹妹。
他们会为你骄傲,而不是在莫斯科的贫民窟里等你的死讯!”
契诃夫想起玛莎,想起她聪明又倔强的眼睛,想起她如果知道自己成了告密者,会怎么看他。
时隔一个多月,他的答案依然不变:“不!”
斯米尔诺夫少校盯着他:“什么?”
契诃夫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我说不,我不干!”
审讯室里安静了几秒,然后斯米尔诺夫少校慢慢靠回椅背。
他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眼睛冷了:“好,很好!”
他按了桌上的铃,门开了,那两个看守站在门口。
斯米尔诺夫少校说:“带他回去,原来的牢房。”
在契诃夫被看守拖向门口时,他听见斯米尔诺夫少校最后说:“你会后悔的,安东·巴甫洛维奇。
在西伯利亚的冰天雪地里,你会一遍遍后悔今天这个决定。”
门关上了。
契诃夫被带回那条熟悉的走廊,带回那个三十人的牢房。
阿法纳西打开门时,脸色又变回了老样子——满脸的不耐烦,轻蔑。
“进去,书呆子!”
牢房里的人看着他回来,没人说话。
谢尔盖挪了挪位置,给他腾出一点地方,契诃夫坐了下来,靠在冰冷的砖墙上。
第二天,他的食物又变成了黑面包和稀汤。
阿法纳西声音再次充满嘲讽:“吃吧,蠢货。白面包吃够了?回来尝尝这个!”
契诃夫掰开黑面包,泡进汤里,面包很硬,汤是温的,没什么味道,他慢慢吃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两天过去了,一切回到原来的样子——拥挤,肮脏,饥饿,寒冷。
阿法纳西每次来都会骂他几句:
“书呆子!”
“不识抬举的东西!”
“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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