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嚣,嘴里血腥味挥之不去。
被子底下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漆黑,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但在这里,谁也看不见她了。
她把滚烫疼痛的脸颊贴在冰冷的膝盖上,闭上眼睛。
黑暗中,外婆的样子却总是会在这时候浮现出来。
外婆系着蓝布围裙,在灶台前忙碌,背影有些佝偻。
外婆戴着老花镜,就着昏黄的灯光给她缝补磨破的裤脚。
外婆用蒲扇给她轻轻扇着风,驱赶夏夜的蚊虫和闷热,嘴里哼着世上最动听旋律的歌谣。
“外婆.......”
她在心里无声地呐喊,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却没有声音发出。
“外婆,我好疼.......好冷.......”
她仿佛感觉到那双粗糙温暖的手,正轻柔地抚过她的头发,拭去她的眼泪,仿佛听到那个慈祥安宁的声音在耳边说:“眠眠乖,不哭了,外婆在这儿呢........”
可是幻觉终究是幻觉。
被子外面,只有空荡荡的房间,灌进来的冷风和远处隐约传来的继父在主卫呕吐洗漱的声音。
现实是冰冷的拳头,是母亲关上的门,是继妹明天可能变本加厉的嘲弄,是身上无处不在提醒她孤独与无望的疼痛。
她把身体蜷缩得更紧。
她多么渴望能再一次扑进外婆怀里,闻到外婆身上的味道。
多么渴望能在夏夜的院子里躺在外婆身边的竹席上,听外婆讲那些老掉牙的、关于月宫和鹊桥的故事,然后在外婆一下一下缓慢的蒲扇凉风中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渴望像野草,在绝望的冻土下疯狂滋长,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那是比皮肉之苦更深入骨髓的痛,是意识到那份独一无二的温暖和庇护已经永远失去了的绝望。
离天亮还有很久很久吗,她只能在这无边的黑暗和寂静中将自己抱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稍微留住一点记忆中外婆怀抱的余温。
天亮后,她会松一口气,代表她可以喘息,林美茹会给她药让她止痛。
每当这时候,她就会呆呆地看着窗外,她不想面对母亲绝情的眼睛。
窗外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偶尔有鸟飞过,很快就不见踪影。
她渐渐不再说话,不再期待明天,明天和今天不会有任何不同。
她只是日复一日地抱着膝盖,坐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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