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辅导员办公室、打印店,四点一线,步履匆匆。
只有在熄灯后,宿舍渐渐安静下来,或者偶尔没课的下午,其他室友外出时,林小满才能抓住片刻的喘息。她会立刻爬上自己的上铺,放下那顶从大二就挂着的、印着小碎花的厚实床帘。哗啦一声,布料摩擦滑轨的声音响起,一方小小的、仅容她蜷坐的私密空间就被隔绝出来。床帘隔绝了大部分光线和宿舍的杂音,也隔绝了那些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
她拿出手机,点开那个熟悉的头像,发起视频通话请求。等待接通的几秒钟里,她的心跳总是会微微加速。
屏幕亮起,画面稳定下来。亚历山大似乎刚结束工作,有时是在他那间宽敞明亮、摆满书籍和艺术品、能看到中央公园一角的书房里,穿着舒适的羊绒衫,背景是暖黄的落地灯和深色的实木书架;有时是在健身房,汗湿的银灰色头发贴在额角,背景是昂贵的器械和巨大的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无论何时何地,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在屏幕那端亮起时,总能瞬间穿透空间的距离,带着沉静的暖意落在林小满脸庞上。
“Hi, Xiaoman.”他低沉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带着电流的微磁。
“Hi… Alex…”林小满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放轻,像怕惊扰了床帘外的人。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
沟通依旧是磕磕绊绊的主旋律。
“Today… I… class… long… tired.”林小满努力组织着单词,比划着,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
亚历山大立刻蹙眉,关切地问:“Class… difficult? Teacher… strict?”他试图理解。
林小满摇头,又点头,想起副班长的破事,一股脑用中文抱怨:“不是课难!是那些破事!今天收班会费,张三说没零钱,李四说微信转给我,王五干脆人找不到!下午还要去跟后勤处扯皮,说我们班活动借的教室投影仪坏了,非说是我们弄的!烦死了!”
她语速又快又急,带着浓浓的怨气。亚历山大专注地看着屏幕里她生动的、带着点烦躁的小脸,努力捕捉着她话语里的情绪和零星的关键词(“费”、“微信”、“教室”、“坏”),眉头紧锁,手指飞快地在旁边另一个平板的翻译软件上输入听到的音节。翻译器断断续续地吐出零碎甚至荒谬的句子:
**[张三…没有钱…微信…转…我…王五…找不到人…下午…后勤…教室…投影仪…坏了…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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