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停留在风池。
手指顺着乳突和下颌角之间的缝隙往下滑了一点点。
指尖下的肌肉紧绷着。
就是这儿了,翳风穴。
周逸尘找准了位置,右手捏着针柄,悬在穴位上方。
他低头凑在病人耳边,开口叮嘱。
“忍着点,这一针有点疼。”
壮汉艰难地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
周逸尘手里的银针像是长了眼睛,顺着那道缝隙,直直地刺了进去。
这针扎得比平时的都要深。
那是透穴的手法,直达病灶。
针尖刚一到位,那壮汉的反应就来了。
“嗷——!”
一声惨叫差点没把屋顶给掀了。
那壮汉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眼泪鼻涕瞬间就下来了。
身子猛地一缩,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
旁边的小护士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托盘给扔了。
钱振华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这叫得也太惨了。
但就在这惨叫声还没落下的时候。
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一连串让人心惊肉跳的打嗝声,突然就没了。
就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原本还在不断抽搐的膈肌,瞬间老实了。
壮汉大张着嘴,脸上还挂着泪珠子,愣在那儿。
一秒。
两秒。
三秒。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耳朵都竖着,等着下一声嗝。
可是没有。
真的没有了。
那折磨了壮汉三天三夜,让整个西医内科都束手无策的顽固性呃逆,就这么停了。
就那么一针。
钱振华嘴巴微张,看着周逸尘的眼神,还有些不可思议。
作为喝过洋墨水的西医内科主任,他骨子里信的是科学,是数据。
在他的认知里,治病救人就是真刀真枪,是青霉素杀菌,是手术刀切瘤子。
中医那一套,又是阴阳又是五行的,他虽然不排斥,但总觉得那是慢工出细活,是调理身体用的。
真要是遇到这种急症、重症,还得靠西医的手段。
可眼前这一幕,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就一根细得看不清的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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