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说服杨王去提溜各府邸的一些与旧党有着七拐八绕关系的仆役。
一来是皇城司出动,能给那些人压力。
二来也是让裴之砚之流认为,皇城司是站在他这一边。
杨王起先没想到。
后面得知自己被利用,的确也是不痛快,但做都做了,也就没说什么。
不过再想忽悠他,就难了。
没想到,裴之砚有胆子,让这么重要的人证进皇城司。
章惇胸口起伏,眼中血丝密布。
不说如今赵颢提防他,便是之前,他也不敢将手伸进皇城司。
“相爷,如今人证在皇城司,我们安排的那套说辞,怕是难用了。”
幕僚脸色发白。
章惇强迫自己冷静,枯瘦的手指捏的发白:“人证动不了,就从物证上做文章!张纶军中那几个收押的亲信,还有文府那个老小儿,别以为躲到别院就万事大吉了。”
文及甫说人回了太原。
可他的人一查才知,好家伙,就在城外别院。
文及甫竟然骗他。
为什么要骗?
不就是怕他找到对文府不利的证据?
以为这样就能阻止他?
他就是要把水彻底搅浑,将“裴之砚、李格非、文彦博等人勾结,构陷边将,扰乱朝纲”的罪名,像藤蔓一样缠绕上去。
即便不能立刻定罪,也要让这种疑云如影随形。
让官家心生嫌隙,朝臣不敢靠近。
三司会审仍在继续,却陷入了诡异的僵局。
张纶对自己罪行的供认不讳,与那封来历不明的密信形成了两条并行的线索。
章惇一系的官员咬死密信指向朝中有人,要求深挖;
黄庆基、沈郎中等人则坚持应先核实张纶罪行的全部细节,并等待新的人证物证。
双方在公堂上引经据典、互相驳诘,表面看是案情争论,实则已是派系角力。
这日朝会,气氛格外沉闷。
议完几件常事,章惇忽然出列,手持一份奏疏,朗声道:“官家,张纶一案,罪证渐明,然臣近日收到边镇将士联名陈情,言近日军中流言四起,谓朝廷因一将之过,欲牵连众将,寒了戍边将士的心。
“更有匿名投书,称此番核查,实由人借机罗织,排除异己。
“臣恳请官家明察,边务乃国之重事,赏罚须明,已不可令小人借机兴风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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