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武能提剑定乾坤者,凤毛麟角!
任何一项臻至化境都需耗费毕生心血,而眼前此人,在治国方略上展露出经天纬地之才的同时,竟还拥有如此卓绝的身手!
这已不是简单的天才,而是……妖孽!
木山青心中波澜再起,对梁进的评价又拔高了一层。
梁进闻言,哈哈一笑,浑不在意地摆摆手:
“木姑娘谬赞了。”
“来,坐下吃点?”
说着,他竟真的将那包吃了一半的茴香豆,大大方方地朝木山青递了过去。
木山青明显一愣。
她看着那包沾着梁进手上灰尘、油渍的油纸包,再看看梁进随意盘坐在满是灰尘的瓦片上的姿态,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抗拒。
她出身高贵,讲究惯了,这种市井小吃和席地而坐的做派,实在与她格格不入。
但梁进的随性,让她不好拒绝。
她伸出两根保养得宜、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的手指,极其小心地拈起一粒最小的茴香豆,仿佛拈起什么易碎的珍宝,勉强笑了笑:
“多谢先生。”
她却并未如梁进那般坐下,只是优雅地站在一旁。
她目光望向远处激战,心思却显然在酝酿着如何继续请教梁进方才被打断的治国之策。
梁进却自顾自地盘腿坐下,将茴香豆放在膝间,一边嘎嘣嘎嘣嚼着,一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下方的打斗。
“木姑娘,你一定出身……大户人家吧?”
梁进忽然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他扭头看向身侧站立的木山青,目光带着探究:
“嗯,或者说是……真正的豪门贵胄?”
木山青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微微一怔,不解地看向梁进:
“先生何出此言?”
梁进笑了笑,指了指她的手指和站姿,又看了看她手中那粒几乎没动的茴香豆:
“看出来的。”
“寻常女子,甚至普通富户之家的,在这种情形下,要么吓得花容失色,要么好奇看热闹。”
“可姑娘你……太‘干净’了。”
“衣着看似朴素,实则面料、裁剪无一不精,纤尘不染。行动坐卧,皆有一种刻入骨子里的规整。”
“不习惯坐这‘不洁’之地,也不习惯吃这市井小食。更重要的……”
梁进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邃,仿佛要看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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