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啥都你以为!”柴米猛地站起身,积压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声音在寂静的院里显得格外尖锐,“喂牛是你的活!牛啥状态你看不出来?拉稀拉水带血丝这是小事吗?!这指定不是今天第一天拉稀了,最低也有两天特别严重了。你成天就知道东家串西家看热闹!自己家的活干得一塌糊涂!牛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拿什么赔!”
柴有庆被女儿劈头盖脸一顿骂,脸涨成了猪肝色,又羞又愧又委屈,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蹲在地上,抱着头,发出压抑的叹息声。
苏婉看着丈夫这样,又看看怒火中烧的女儿和奄奄一息的牛犊,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好了好了,柴米,别骂了…你爹他…他也不是有心的…现在骂也没用了…要紧的是牛犊…”
“不是有心?他什么时候有心过!”柴米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柴有庆,“上次我妈住院,他除了蹲墙角抽烟还会干啥?这次牛犊病成这样,他又在干啥?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哪件不是我在操心?他在干什么?他就知道添乱!拖后腿!”
“姐…”柴秀轻轻拉了拉柴米的衣角,想劝她冷静点。
柴米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她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没用。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力感:“算了。我跟你吵什么?吵赢了牛犊就能好?妈,你和柴秀先去歇会儿,我守着。爸,”她看向蹲在地上的柴有庆,语气冰冷,“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别在这儿碍眼,回屋去!明儿一早,该干嘛干嘛去,喂牛喂羊的活,我另找人!”
柴有庆身体一僵,叹息声停了。他抬起头,眼睛里满是茫然和痛苦,看了柴米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最后一步一步的回屋了。
苏婉看着丈夫的背影,抹了把眼泪,叹了口气,对柴米说:“你也别太担心了,我陪你守会儿…”
“不用,妈你去睡。我看一会儿就行。”柴米语气缓和了些,“柴秀你也去睡,明天还得早起帮我包饺子。”
柴秀还想说什么,看着姐姐紧绷的侧脸和牛棚里微弱喘息的小牛,最终点了点头,拉着苏婉回屋了。
牛棚里再次安静下来。柴米重新蹲在牛犊身边,轻轻抚摸着它瘦弱的脊背,感受着它微弱的呼吸。
“争点气…”她低声对着牛犊说,更像是对自己说,“活下来,好好活下来…这个家,指望不上别人,只能指望我们自己争气…”
风吹过牛棚,带着深秋的寒意。
柴米拢了拢衣襟,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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