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审视着周宴珩:“说吧,还有什么转机?”
周宴珩踱到壁炉边,伸出手,让炉火的热度驱赶指尖残留的寒意。
跳跃的火光映在他侧脸,明明灭灭,让那平静无波的神情更添几分莫测。
“爷爷,”他缓缓开口,“现在人证物证俱全,连路迦‘上线’都被彻查了,再挣扎也只是白费力气。”
周国潮的眉头皱得更紧:“所以?”
“所以,得换一条路走。”周宴珩转过身,目光直直看向周国潮,“认罪。”
“认罪?!”周国潮几乎要站起来,眼底爆出厉色,“你是要周家自毁长城?!”
“不是周家,”周宴珩纠正,一字一顿,“是您。”
空气仿佛凝固了。炉火噼啪一声爆出个火星,格外刺耳。
“你……你说什么?”周国潮的第一反应已经不是愤怒,难以置信地审视着他。
周宴珩任由他审视,声音冷静得近乎残忍:“云乡的事,您是周家的家主,是名义上最终的话事人。下面的人再怎么胡作非为,说到底,是您‘失察’、‘纵容’,甚至是‘默许’。这个责任,从法理和情理上,您都逃不掉。”
“砰——!”
周国潮完全不能接受自己为家族筹谋了一辈子,最后竟然是被抛弃的那个。
他拍案怒起,咬着牙斥道:“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是想让我顶下所有的罪,替你们开脱?”
周宴珩微微皱眉:“您为什么这么生气?弃车保帅,壁虎断尾,不都是您教给我们的生存法则吗?云乡的事,您对陈明生他们是怎么动之以情、晓以大义的?怎么轮到自己就不行了?这是权力的规则,做不了永远的上位者就只能被淘汰。您心里应该清楚,我的决定是合理的。”
周国潮紧紧握拳,沉默许久,眼神锐利了几分:“我问你!阿珊递交的资料显示,她收到路迦信件时,路迦已经被陈明生控制了,那份资料,他是怎么发出去的?”
周宴珩眼帘微垂:“您不是已经猜到了?”
周国潮强撑的那口气终究是泄了出去,踉跄着退回了椅子。
“好!好!你们都长大了!我原本还想不通,你好端端的非得把沈家人绑回北湾做什么?还以为是你迷了心窍,现在看来,倒是我老了。”
周宴珩不仅没有安慰,反而顺着这话接了下去:“您是老了,云乡的布局也老了。既然您把周家交托到我手里,我总得为族人谋划一条更好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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