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斐潜会思考,权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如果权力不是东西,那么古今中外为什么那么多人趋之若鹜,又是寻租寻售?
是类似击鼓传花的那种庞氏骗局,还是属于某种太阳黑子工程的愿者上钩?
但到了现在,作为骠骑大将军的斐潜,在经过实践和思考,他渐渐明白了权力的根源,或许说是更接近本质的由来……
权力来源于暴力,也终结于暴力。
这是或许是最原始的真理。
斐潜他初临此世,于北地屈辱求存,于阴山浴血搏命,于关中合纵连横,每一步都伴随着刀光剑影与铁血牺牲。
若没有手中紧握的刀把子,没有那些愿意为他效死的将士,任何雄心壮志、任何超前理念都是空中楼阁。
暴力是权力的基石,是开路的斧钺,是让所有规则得以被敬畏、被遵守的最终威慑。
斐潜对此从不怀疑,也从未放松对军权的掌控与军队的建设。
但是权力仅仅止于暴力吗?
或者说,仅凭暴力,就能让权力持久、稳固,乃至创造出他理想中的那个『新大汉』吗?
显然也是不能的。
就像是司马懿和从来的事件。
从雒阳急送而来的二次信报,就摊在了斐潜面前的桌案上。
关于从来的贪功急躁,以及司马懿『巧妙』的偷梁换柱,都在报告里面呈现出来。
报告是杜畿写的,枣衹也做了补充和背书。
措辞严谨客观,但字里行间,斐潜能读出枣衹那份隐而未发的疑虑与审视。
斐潜也同样面对这问题。
不成器,应如何?
没错,应该雕琢。
可是这一刀下去,可能刻美了,也有可能刻废了。
任何组织在运作过程当中,都会出问题,这是任何一个庞大组织中难以避免的试错成本。
关键在于如何处置这种失误带来的后果,以及如何评估相关人员的应对。
司马懿的应对……
值得深思。
司马懿派出了信使示警,然后自己带骑兵,毫不犹豫地转向北上,理由冠冕堂皇……
说司马懿救了么?
似乎救了。
但是也没有实际去救。
从纯军事角度看,这或许是一种更高级的『主动应变』,但斐潜看到的,远不止于此。
他看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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