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门帘走入帐内,女子不由得蹙起眉尖,因为这个场景勾起她某些复杂的回忆。
那是十年前的战场上,她饱含屈辱地走进一座相似的大帐,在那里答应亡国以求新生的条件,并且失去了自己的清白之身——虽说后者是她的主动要求,眼下想来终究思绪翻涌。
“别误会,这里条件有限,我总不能浪费人力临时建一座城。”
一个平和的声音将女子从回忆中惊醒。
她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张普通的桌子,坐在对面的男子面容英挺,又有几分天然的威严。
“哼。”
她从鼻子里发出一个清脆的音节,走过去在桌子另一侧坐下。
时年三十八岁的陆沉端详着女子的面庞。
她比他小五岁,如今当然不是青春稚嫩的小姑娘,但时光对她并不苛刻,未曾在她脸上雕刻出明显的沧桑痕迹。
或许是已为人母的缘故,她愈发显得成熟韵致,偏偏眼眸中又有几分平时根本见不到的灵动,混杂成无比迷人的气质。
“这么喜欢看,不如跟我回夏悠城?我封你为大景皇夫。”
庆聿怀瑾微微挑眉,又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陆沉笑道:“十年不见,没想到你还能保养得这么好。”
这话就有些不中听了。
庆聿怀瑾微怒道:“你是想说我老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称赞你驻颜有术。”
陆沉提壶斟酒,将一个酒盏推到庆聿怀瑾面前,继而道:“我原本以为你见到庆聿忠望会哭得撕心裂肺,现在看来你似乎很平静。”
庆聿怀瑾在进入这座大帐之前,已经先去绿洲东北某处见到了她的兄长庆聿忠望,兄妹二人足足聊了一个上午,尽叙分别思念之情。
“为何要哭?”
庆聿怀瑾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他这十年过得很好,他也知道我带着族人们在那边站稳脚跟。对了,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陆沉望着她的双眼,坦然道:“这件事我帮不了你,庆聿忠望自己不愿意去,其实前两年我就派人问过他,可以送他去极西之地和你团聚,但他拒绝了。他说留在这边能让大秦和景国继续维系现在的关系,同时他的身体状况不支持长途跋涉数千里,安心养着还能多活几年。”
庆聿怀瑾默然。
她心里很清楚,兄长真正在意的是前者,他不希望景国和大秦再度对立起来,若非如此,他哪怕只能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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