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兄此言,未免太过迂阔。如今天下崩裂,群雄并起,皆虎狼之辈!岂是空谈‘仁德’、‘归心’所能平定?刘表守户之大,孙权稚虎初啸,马超匹夫之勇,刘璋冢中枯骨!此等人物,正宜以雷霆之势,逐个击破!岂能养虎为患?”
贾诩则眼观鼻,鼻观心,如同泥塑木雕,不发一言。
荀攸看了看叔父,又看了看郭嘉,谨慎地保持了沉默。
沈渊端坐主位,静静听着,脸上看不出喜怒。他目光掠过荀彧那带着理想与坚持的脸庞,心中并无多少波澜。他理解荀彧的立场,这位王佐之才,心中的底线始终是那个已然名存实亡的汉室。但他更清楚,自己的道路,绝非什么“匡扶汉室”。
他轻轻晃动着杯中琥珀色的美酒,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那里,代表着荆州、江东、西凉的气运光团,正闪烁着或明亮或晦暗的光芒。
“文若之心,吾知之。”他终于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然,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汉室倾颓,非一日之寒;天下崩乱,非一人之过。欲定鼎乾坤,再造秩序,岂能拘泥于虚名?”
他放下酒杯,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荀彧脸上,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千钧之重:“吾之所为,非为一己之私,乃为……终结这数百年的乱世,还天下一个太平。至于后世史笔如刀,是功是过,任由评说。”
这话,已然表明了他的心迹——他不会止步于权臣,他的目标,是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是以绝对的力量,强行终结这个时代!
荀彧身体微微一颤,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嘴唇翕动,最终却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深深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这位心意已决的雄主了。一种巨大的失落与无力感,攫住了他的心脏。
郭嘉眼中则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举起酒杯:“司空雄心壮志,嘉,愿效犬马之劳,助司空扫平群丑,一统山河!”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匆匆上台,呈上一封来自北疆的密报。
沈渊展开一看,是关羽的亲笔信。信中详细禀报了北疆最新局势:幽并二州已彻底平定,乌桓远遁,边境暂安。然,信末,关羽却提及一事,言其在追击袁熙残部时,于边境一处荒废山神庙中,偶然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壁画与古老刻文,似乎与某些早已失传的古老祭祀有关,其气息……竟隐隐让他感到一丝熟悉的不安。他已命人拓印,不日将送回许都。
山神庙?古老祭祀?熟悉的不安?
沈渊的目光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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