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灯火摇曳,将沈渊脸上疲惫与锐利交织的轮廓映照得明暗不定。
身体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这是曹操原有的头风病与连日征战疲惫叠加的结果。沈渊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具身体里潜藏的痛楚与力量,一种陌生而又逐渐熟悉的掌控感,正随着他意识的彻底清醒而缓慢复苏。
他不再是旁观历史的读者,而是置身于这汹涌浪潮之中的弄潮儿。
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而规律,打断了帐内凝滞的空气。
“司空。”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走入大帐。前者身着文士袍服,体态修长,面容清癯,三缕长须打理得一丝不苟,眼神温润中透着洞察世事的明澈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正是曹操麾下首席谋臣,被誉為“王佐之才”的荀彧,荀文若。
后者则显得随意许多,青衫磊落,腰间甚至随意地挂着一个酒葫芦,面容带着几分宿醉未醒的慵懒,但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偶尔闪过的精光却如同暗夜中的寒星,能直刺人心。这便是鬼才郭嘉,郭奉孝。
“文若,奉孝,坐。”沈渊抬了抬手,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他努力回忆着曹操平日与这两位心腹谋士相处的神态语气,既要展现倚重,又要保持上位者的距离。
两人行礼后,在榻前的席位上跪坐下来。荀彧的目光关切地扫过曹操苍白的面色,而郭嘉则看似随意,实则已将帐内情形尽收眼底,包括曹操眉宇间那一丝与往日不同的、更深沉的算计。
“司空身体可好些了?”荀彧率先开口,声音温和。
“无妨,老毛病了。”沈渊摆了摆手,直接切入正题,目光扫过二人,“关羽之事,你二人如何看?”
荀彧沉吟片刻,肃然道:“云长勇冠三军,忠义无双,若能真心归附,于司空大业,如虎添翼。只是……”他顿了顿,眉宇间忧色更浓,“其所提三事,尤其最后一条,恐其心仍在玄德(刘备)耳。此番归降,恐非长久之计。”
他的分析中正平和,点明了关羽的价值与潜在风险,符合他一贯为曹操势力全局着想的立场。
沈渊不置可否,目光转向郭嘉:“奉孝以为呢?”
郭嘉拿起腰间的酒葫芦,拔开塞子饮了一小口,哈出一口酒气,才懒洋洋地笑道:“文若兄所言极是。关羽,世之虎将,然其心似铁,锁定玄德,强留恐难。不过……”他话锋一转,眼中精光闪烁,“既然他已入彀中,便是砧板之鱼。是清蒸还是红烧,主动权,已在司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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