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的大宅院,仆从不过十余人,个个安静利落,见到主子带回来一对狼狈母子,竟无一人露出异色,只垂首行礼,该引路的引路,该备热水的备热水。
李执意将母子安置在西厢一间雅致客房,吩咐丫鬟备衣备膳,便温言道:“姑娘先歇息,稍后大夫会来诊看脚伤。”他看了眼阿宝,“令郎可需陪伴?”
“不必不必,”苏芊芊忙道,“阿宝很乖的。”
李执意颔首,目光在阿宝脖颈的玉佩上又扫过一次,这才离去。
门一关,苏芊芊立刻瘫坐在椅子上。
“不对劲,阿宝。”她压低声音,“他太镇定了。正常人捡回我们这样的麻烦,多少会问几句来历、遭遇。可他一句没问。”
阿宝爬上椅子,小眉头紧锁:“他在等我们自己说。或者说……他可能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知道什么?我们才来这县城三个月,之前的行踪都抹干净了。”
“不是我们,”阿宝指着自己的玉佩,“是这个。”
苏芊芊默然。这玉佩是阿宝襁褓时就戴着的,她不知来历,只知定然牵连甚大,所以从不示人。今日是特意露出,为了增加身世神秘感,引得对方探究——可若对方真认得这玉佩……
“今晚试探一下。”苏芊芊下定决心,“若他问起玉佩,我们就按编好的故事说。若他不问……”她抿了抿唇,“那说明他要么毫不在意,要么早就知晓。”
晚膳时,李执意并未出现,只遣丫鬟送来精致饭菜。四菜一汤,有荤有素,还有一碟专给阿宝的糖糕。
大夫来了,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诊脉看“伤”后,开了副舒筋活络的方子——苏芊芊的脚踝自然无恙,她提前在袜子里垫了块凸起的布,伪装肿胀。
一切平静得诡异。
直到亥时初刻,李执意来了。
他换了身靛青常服,手中托着个木匣,敲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而入。烛光下,他眉眼更显温和,可苏芊芊却无端想起深山里的潭水——表面平静,底下不知多深。
“姑娘住得可惯?”他将木匣放在桌上,“这是些孩童玩物,给令郎解闷。”
阿宝乖巧道谢,打开匣子,里面是九连环、鲁班锁之类,确是精致。
寒暄几句后,李执意终于步入正题:“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奴家姓苏,名芊芊。”她早已备好说辞,“原籍江北,夫家早逝,家中田产被族亲所占,只得带着孩子南下投亲,不料亲戚早已搬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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