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推进线】
2028年6月中旬,华夏首都,国家文物局地下珍品处理中心。
无影灯将恒温恒湿的开箱工作台照得雪亮。空气里弥漫着特制防腐剂和精密仪器运转的微弱嗡鸣。吴老穿着全套防护服,戴着放大镜目镜,双手稳如磐石。他身旁站着陈思源、沈教授,以及几位顶尖的青铜器修复和古文字专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工作台上那个刚刚从特制运输箱中取出的木匣。
木匣本身已是文物,紫檀木制,边角包铜,刻有德文标签:“1901.1.27,华夏首都,冯·施特劳斯上尉采集。”匣内衬着早已朽坏但痕迹犹存的丝绒。
吴老用特制的工具,极其小心地开启木匣内部的卡扣。匣盖缓缓掀起。
一抹幽深、威严、历经三千年岁月洗礼的青铜光泽,静静地映入众人眼帘。
西周凤鸟纹铜尊。
它比照片上更加震撼。尊高约四十厘米,口径宽阔,腹部微鼓,圈足沉稳。通体覆盖着繁复而流畅的纹饰:高浮雕的凤鸟昂首展翅,羽翎细密如生;云雷纹衬底,回旋往复;颈部饰蕉叶纹,圈足是简洁的夔龙纹。虽然表面有细微的铜锈和划痕(可能是劫掠和运输中造成的),但整体保存之完好,器型之端庄,纹饰之精美,令人屏息。
然而,大家的注意力很快被尊内吸引。在柔和的侧光下,尊腹内壁靠近底部的区域,隐约可见一片密密麻麻的凸起。
“内壁有铭文!”一位古文字专家低呼,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这是极其罕见的。西周青铜器铭文多铸于器表或内底,如此大面积、且似乎有意隐藏于腹内壁的铭文,极为少见。
吴老调整灯光角度,并用高分辨率内窥摄像头伸入尊口。实时画面传输到旁边的大屏幕上。
铭文显现了。不是常见的“金文”(青铜器铭文体),而是更古老、更象形、笔画更为艰涩的一种字体。
“这……这似乎是比典型西周早期金文更古的形态,带有浓厚的晚商或先周特征。”沈教授凑近屏幕,眼镜片后的眼睛眯起,“看这个‘天’字,还有这个‘祀’字的结构……写法非常原始。而且排列方式不是常见的竖行,而是略带环绕……像是在记述某个事件,或者……地图方位?”
工作室内响起一阵压抑的惊叹和窃窃私语。一件来自西周早期的青铜重器,内壁隐藏着更古老的铭文,内容可能涉及失载的史事或地理信息,这本身就是考古学上的重大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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