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否就是那些流落欧洲、被改头换面的“中国技术”?
线索像蛛网一样延伸,从北京的残页,到故宫的档案,到梵蒂冈的秘藏,再到欧洲博物馆里那些身份可疑的“古典手稿”。
他打开“启明”最新视频的参考文献包。里面有一份PDF,是英国学者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中关于“火药与火器”章节的全文,但页边有许多用红色标注的疑问:
“此处引用之‘欧洲14世纪手稿’所载火药配方,与《武经总要》(1044年)所载几乎一致,仅硫磺比例微调。为何?”
“此处称‘欧洲15世纪出现管状火器’,但所附图示之构造,与明代《火龙经》中‘飞天神火流星炮’雷同。传播路径?”
“李约瑟本人承认:‘许多关键的中文原始资料在西方无法获得或未被充分研究。’”
这些批注冷静、克制,但每一个问号都像一根针,刺破光滑的历史表皮。
陈思源感到一阵眩晕。不是疲惫,是认知被重塑时的眩晕。他一直以为自己站在一堵厚重的历史墙前,努力想凿开一个小孔,窥见一点真相。但现在他发现,这堵墙本身可能就是假的,是用破碎的砖石、伪造的砂浆匆忙砌成的,背后也许是更大的虚空。
他需要空气。
推开窗,深夜的风带着凉意涌进来。城市依旧灯火通明,远处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月光,像一块块冰冷的墓碑。
墓碑下埋葬着什么?是一个文明的辉煌过去,还是整个世界的集体幻觉?
手机震动,是周明远发来的消息:“明天下午三点,汲古阁,别忘了。另外,小心最近网上的风向。”
陈思源回复:“明白。周老师,您听说过汤若望私录《军器图说》的事吗?”
几分钟后,周明远回:“略有耳闻,但无实据。你从哪儿看到的?”
“一份民国学者的笔记。”
“笔记可信度待考。但方向是对的。明天细聊。”
对话结束。
陈思源关掉电脑,但没有睡意。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那些数字、书名、批注在脑海里翻腾。
他想起了林薇的基因数据,那些深红色的人口损失地图。
技术被销毁,人口被清洗,记忆被篡改。
三位一体。
这不是改朝换代,这是文明格式化。
二
第二天上午,陈思源去了国家图书馆,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