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仿佛一个被不断充气、濒临爆炸的气球。陈默自那次跟踪和质问苏晴后,变得更加阴郁、易怒,像一头受伤的狼,沉默地舔舐着伤口,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那五万块的损失和巨大的屈辱,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让他无法呼吸,更无法以正常心态面对王静和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王静则像一根绷到了极致的弦。陈默长时间的晚归、魂不守舍、对她日益明显的冷淡和烦躁,以及超市同事李梅那些不断在耳边回响的“忠告”,都像细小的锯齿,来回拉扯着她的神经。贫贱夫妻百事哀,经济的窘迫如同跗骨之蛆,消耗着他们本就所剩无几的温情和耐心。
引爆这一切的,是一张被王静偶然发现的、陈默遗忘在脏衣服口袋里的手机通话记录详单。上面有一个号码,在近两个月内,频繁地出现在深夜和凌晨,通话时长长短不一。那个号码,没有储存名字,但王静凭着女人可怕的直觉,瞬间就将其与陈默近期的反常联系起来。
晚上,陈默带着一身烟酒气和疲惫推开家门时,看到王静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厨房忙碌,而是直接坐在客厅那张廉价的塑料餐桌旁,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桌上,摊着那张通话记录单。
“这是什么?”王静的声音像冰碴子,直接砸了过来,没有铺垫,没有迂回。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酒醒了大半。他看着那张纸,瞬间明白了,一股混合着被窥探的恼怒和秘密被戳穿的慌乱直冲头顶。“你翻我东西?”他下意识地反击,声音因为心虚而拔高。
“我不翻,等着你主动跟我说吗?!”王静猛地站起来,拿起那张纸,指尖因为用力而颤抖,几乎要将其戳破,“这个号码是谁?!为什么天天半夜打给你?啊?!陈默,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你他妈胡说什么!”陈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厉声否认,但眼神的闪烁和语气的暴躁,反而更像是一种欲盖弥彰,“一个客户!拉活认识的!有点神经病,老半夜打电话不行啊?!”
“客户?什么样的客户天天半夜需要跟你谈心?!陈默,你当我傻吗?!”王静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长期压抑的爆发,“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整天拉着张死人脸,回家屁都不放一个!对我和孩子(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平坦的小腹,他们一直想要孩子)爱答不理!钱呢?赚的钱呢?房贷要还,生活费要交,你拿回来的钱越来越少!你是不是把钱都拿去养那个骚狐狸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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