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满洲国”军新兵,就被扔在这条战壕里,面对苏军的钢铁洪流。
“那咱们……为啥不跑?”林征问。
“跑?”李叔指了指身后,“督战队架着机枪呢。往回跑,死得更快。”
林征沉默了。
王小栓的记忆很单纯:三天前,他在家附近的林子里采蘑菇,突然被几个伪军抓住,塞进卡车。娘哭喊着追出来,被一脚踹倒。他喊“娘”,换来一枪托,牙掉了两颗。
然后就被送到了这里。发了军装,发了枪,发了子弹。
告诉他:打苏联人。
为什么打?不知道。
怎么打?不知道。
只知道不打就得死。
战壕里很安静。除了风声和远处隐约的坦克引擎声,就只有新兵们粗重的呼吸和压抑的啜泣。
有人在小声念经,有人在摸口袋里的护身符,有人在写什么——可能是遗书,但大多数人连字都不认识。
林征看着手里这把昭和十四年式步枪。枪很旧,枪托有裂纹,枪膛里锈迹斑斑。五发子弹,黄铜弹壳,沉甸甸的。
他想起第一世。
张二狗,也是新兵,也是五发子弹——不,张二狗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就死在了北大营。
现在,十四年后,又回到了起点。
只是这次,他面对的不是日军的刺刀,而是苏军的坦克。
历史有时候就是这样讽刺。
“来了!”
瞭望哨发出预警。
玉米地边缘,出现了苏军步兵的影子。穿着土黄色的军装,端着波波沙***,以散兵线缓慢推进。
距离:大约三百米。
“准备——”日本军官的吼声从后方传来。
新兵们手忙脚乱地拉枪栓,上膛。很多人紧张得手抖,子弹掉进战壕里。
林征也拉栓上膛。动作很生疏——王小栓只练习过一次。
“瞄准!”军官又喊。
林征把枪架在战壕边缘,透过简易的***具,看着那些在玉米地里若隐若现的身影。
他该开枪吗?
打谁?
那些苏联士兵,也是别人的儿子,别人的兄弟。他们可能来自莫斯科,可能来自基辅,可能也在想家。
但他们现在在进攻。
而他在防守。
虽然是被迫的防守。
“开火!”
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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