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大哥,嬴清樾仍立在西偏殿门口,风拂动她的裙裾,檐下铜铃叮当作响。
她望着扶苏挺拔的背影渐渐融入宫廊的暗影,直至再也看不见,才缓缓收回目光,眼底掠过一丝沉吟。
总觉得,现在的扶苏,好似有些不一样了。
青禾上前为她拢了拢衣襟:“公主,风大了,咱们回殿吧。”
嬴清樾颔首,转身踏入殿内,目光重新落在案几的云梦泽舆图上。
大哥的转变,是好事。
于大秦,于父皇,皆是如此。
她嬴清樾从来就不是害怕对手强大的人。
反倒更盼着身边人能各展其才,并肩前行。
扶苏能想通最好。
日后于朝堂之上,也可以成为她的助力。
...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嬴政正对着案几上的奏疏凝神批阅,听见殿外脚步声,头也未抬,只淡淡道:“进来。”
扶苏推门而入,躬身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
嬴政抬眼看向他,目光锐利如刀,直刺人心,“禁足这些日子,你可想通了?”
扶苏起身,垂眸立于殿中,神色沉静无波:“儿臣想通了。”
“哦?”嬴政语气听不出喜怒,“说说,想通了什么?”
“儿臣先前直谏,虽本心是为大秦,却过于执拗,未能体察父皇权衡朝局的深意,失了分寸。”
扶苏声音沉稳,没有半分辩解,“禁足这些时日,儿臣反思良多......”
“身为大秦长子,无论日后秦二世是与否,徒有仁心与道义不够,更需懂得审时度势,懂得刚柔并济,方能为父皇分忧,为大秦稳固基业。”
嬴政静静看着他,良久,指尖重重敲了敲案几,“还算没白禁足,记住今日所言。”
他话锋一转,递过一份奏疏:“这是云梦泽最新的民情奏报,你看看。”
“清樾要去那边,你这个兄长,也该多上心。”
扶苏双手接过奏疏,“儿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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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流转。
转眼便到了启程前往云梦泽的日子。
天刚破晓,晨雾还未散尽,西偏殿外已收拾妥当。
几辆马车静静停在廊下,车厢内堆满了农桑典籍,丈量工具与御寒衣物,随行的护卫、农技官吏与侍女皆已整装待命。
嬴清樾一身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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