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老鸦渡的混乱已被迅速控制。受伤的匪徒和漕帮打手被简单包扎后集中看押,尸体被草草遮盖。那几车发霉的“漕粮”和两艘货船也被官兵严密看守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雨水的湿冷气息。
渡口旁一处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废弃茅屋,被临时征用为审讯场所。屋内点着几支火把,光线摇曳,映照着一张张或惶恐、或狰狞、或冷漠的脸。
墨渊换上了一身干爽的黑色劲装,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椅上,神色平静,仿佛刚才那场血腥厮杀与他无关。老赵持刀立于他身侧,眼神警惕。陈啸则站在门口,指挥手下清理现场、布置警戒,脸色凝重。此役虽擒获匪首,但漕粮被掉包,事情远未结束,他肩上的压力巨大。
“带李魁!”墨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两名精锐士兵将浑身湿透、手腕缠着绷带、面色惨白却依旧凶光毕露的“秃鹫”李魁押了进来,强迫他跪在泥泞的地面上。
李魁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恶狠狠地瞪着墨渊:“呸!要杀要剐,给爷爷来个痛快!想从爷爷嘴里掏东西,做梦!”他横行北疆多年,凶悍惯了,深知自己犯的是死罪,索性硬气到底。
墨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深邃如同外面的黑夜。《幽冥录》悄然运转,一股无形的、冰冷的精神威压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缓缓笼罩向李魁。
李魁起初还梗着脖子怒视,但渐渐地,他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心底升起,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上,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沉重,火把的光晕在他眼中开始扭曲、晃动。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凶戾之气被这股莫名的恐惧压下去几分。
“李魁,”墨渊终于开口,声音平缓,却带着直透灵魂的冰冷,“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现在能决定你死得痛快与否的,不是你的硬气,而是你嘴里的东西。”
“少他妈废话!”李魁强自镇定,嘶吼道,“爷爷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墨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那好,我问,你答。若有一句虚言,或者沉默……”他目光扫过李魁碎裂的手腕,“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顿了顿,问出第一个问题:“那批真正的漕粮,现在何处?”
李魁咬紧牙关,扭过头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墨渊并不动怒,只是对老赵微微示意。老赵会意,上前一步,取出一根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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