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还搭在令符边缘,那道划痕正往外渗血,像是活物在呼吸。风从背后吹来,袍角一扬,魂引香的腥甜还在鼻尖打转,没散。
他知道有人在看。
不是那种偷偷摸摸的盯梢,是明摆着想让他知道——你被盯着,你逃不掉,你得动。
可陈无咎不动。
他站在生死台中央,脚底砖石冰凉,手却很稳。令符贴着胸口,温了一点,像块刚出炉的铁牌。
台下人越来越多。
有来看热闹的,有来探虚实的,也有纯粹想笑他出丑的。三三两两聚在铜灯底下,嘴皮子翻得比刀还快。
“听说这人昨晚审了三场案子,全放了?”
“放了两个,第三个还没开始,执事都不敢提了。”
“啧,一个纨绔,拿什么执法?别是靠家里塞钱进来的吧?”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啪”地砸在他们脚前。
是一截断剑,刃口齐整,像是被什么硬生生削断的。
众人抬头。
台上那人不知何时已站到了边缘,手里空空,眼神却落在东侧台阶。
那儿走上来两个人。
一个高瘦,佩长剑,走路带风,脸上写着“我很猛”。
另一个矮壮,双手藏在袖里,脚步轻,落地无声,明显练过暗劲。
高瘦那个一上台就嚷:“新来的!生死台是你能坐镇的地方?”
陈无咎没理他。
反而低头看了看自己靴子。
泥点子还没干,踩过人头的那种泥。
他轻轻蹭了蹭地面,像是要把脏东西甩掉。
高瘦男见他不理,更来劲了:“聋了?我问你话呢!内门弟子甲,今日特来讨教!看看你有没有资格站这儿!”
台下一阵哄笑。
有人起哄:“甲师兄可是金灵境五重,练过《裂云掌》,一掌能拍碎三块青石!”
“这纨绔估计连剑都握不稳,待会别哭爹喊娘啊!”
陈无咎这才抬眼。
目光扫过去,不急不躁,就像在看一只跳脚的狗。
“你说完了?”他问。
“啥?”
“说完了就滚。”他说,“不然等会连怎么倒的都不知道。”
甲气笑了:“好哇!今天我还非得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话音落,手按剑柄,“锵”一声拔出半截。
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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