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掐进掌心的痛感还在,但那点疼跟肩上的烧伤比起来,简直像挠痒。
陈无咎没动,不是不能动,是得等。巡逻的脚步声刚拐过第三个弯,换岗的间隙来了——三秒,最多五秒,足够他把之前削了大半的绳索彻底挣开。
他猛地吸一口气,残存的杀之精粹顺着经脉冲向肩背,肌肉一绷,麻绳“啪”地炸断。符锁刚有反应,灵光一闪,他整个人已经翻滚出去,贴墙蹲下,动作快得像从地上弹起来的一块破布。
牢房角落的阴影刚好盖住他半边身子。
西墙通风口下的小屋门缝里透出一点光,两名守卫正靠在门框上说话,一个打哈欠,一个拍着腰刀柄,眼神往这边扫了一眼。
“刚才那声是不是响了一下?”打哈欠的问。
“你耳朵出问题了吧?那废物早被烫成焦炭了,还能蹦?”另一个笑,“头儿说了,卯时押走,现在就剩一口气就行。”
他们说得轻松,语气里全是那种看死人一样的轻蔑。
可就在那一瞬间,陈无咎体内的祭坛轻轻一震。
不是杀人后的反馈,而是一种更隐秘的共鸣——对方心里那股“他死定了”的念头,像是扔进湖里的石子,激起一圈杀意涟漪,直接撞进他识海。
杀念返馈系统,第一次主动吸了别人的“想法”。
他闭了闭眼,脑子里多了点东西:左边那个守卫右腿旧伤,站久了会发麻;右边那个腰刀拔出来要先抬肘,慢半拍。
很好。
他脚尖一挑,地上那根通红的铁钳飞起,直奔左卫咽喉。那人还张着嘴,铁钳就卡进了喉咙,连叫都没叫出来,仰面倒地。
右卫刚摸到刀柄,陈无咎已扑到面前。他抬手一记碎石砸向头顶灯笼,火光“噗”地熄灭,黑暗里只听“咔”一声脆响,脖颈拧断,人软下去。
他接住下滑的尸体,轻轻放倒,顺手抽出对方腰间的短刀。
刀不锋利,刀柄还有油污,但他握得很稳。
小屋门没锁死,他推门进去,里面堆着杂物,墙角有个木箱,上面刻着司徒家的双鹤衔书纹。他没碰箱子,而是盯着桌上那份摊开的名单——北疆暗桩七处,京城联络点三处,还有两个名字被打了个红叉:密探张六斤、老麻子说书人。
都是他安排的人。
他嘴角扯了一下,没笑,只是把名单撕下来塞进怀里。
正要退出去,门外传来脚步声,节奏沉稳,不像普通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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